揉造作之态,虽鼻子嘴巴较小,人中亦短,看似南方人,却每次都予以否认。至于她的家乡究竟在何方,是北方还是南方,东部沿海还是西部边陲,她从未向任何人透露。
“并非如此,你莫非忘了我是被官兵追捕之人,又怎会与他们狼狈为奸?山下之人皆是你们自己的。”
“何意?”房璐云话刚出口,右手已伸向腰间。
“折映营、北堂收及其手下那帮水兵,不都是你们的人吗?”
“你与北堂收的矛盾是假的?”房璐云此言一出,众人幡然醒悟,继而惊愕恐惧。
施青妃抬头,傲然回道:“虽是假的,却也不完全是。待我解决了你,北堂收便成瓮中之鳖,整个乌霞屿也将尽归我红祝教,我要在此重振仙教声威。”
“呵呵,真是可笑,若论雄风,唯有楼孝春当之无愧,你……还差得远。”房璐云眉头微皱,寥寥数语间流露出对施青妃的轻视。她虽未对施青妃动过手,但曾目睹过长孙负雪败给她的战斗,此人武功勉强可列入一流,只是尚欠些火候方可达她心中一流之境。然而,施青妃究竟还有何花招不得而知,不过,龙蛇刀已在她腰间跃跃欲试。
她的心跳砰砰作响,但很快又恢复平静。她有一个美丽而洒脱的名号,恐怕施青妃乃至北堂收都未必听闻,然而,冯邮一眼便能叫出口:“大漠曼陀。”
宛如沙漠中孤高绝美的曼陀罗花,绚烂而剧毒。
提起楼孝春,施青妃就有些生气,仿佛这个人是她的阴影一般。她高高跃起,手掌翻起一朵芙蓉花,盛放后花心吐露几枚银针,如流星般划过夜空。
房璐云心头涌起一股寒意,好似冰凉的雨点滴落在脸颊上。她侧过脸,抬手用指背轻触面庞,食指与中指间滑落一股纤细的清流。定睛观瞧,清流源头竟是一根银针,细如发丝,柔软细腻如发丝一般。若非施青妃内力深厚,绝无可能如此迅猛之势将一根软针运用到如此境界。房璐云心中惊出一身冷汗,只觉海风愈发寒冷,刺骨的腥气扑面而来。
房璐云自幼随无狱派高手卫咎习武,然其所学无狱派独门内功甚少。盖因该派内功暗沉刚猛,不适女子修炼。京城裕安时,房璐云随贺泉读书,书法颇佳。此外,她酷爱舞枪弄棒,常偷入坊市中舌莲武夫所开兵刃馆——拙仓,把玩各类兵器,由此习得些许简单舌莲语。
拙仓大掌柜乃温声细语之粗壮胖子,与房璐云日渐熟稔。除贩卖兵刃外,他还擅盘发,能扎各式舌莲传统发髻。房璐云满头小蛇般细辫,即出自其手,至今未变。
房璐云临行,胖掌柜取出一未见世之宝物,言此乃屈叶国皇帝元吉龙贴身宝刀,征战时得自锡金城教主雷吉纳馈赠。至于此刀何以辗转至其手中,又何以被带至熙同洲训国国都,胖掌柜未明言。他笑嘻嘻拆开裹刀绣金油布,金彩照人之光芒顿入眼帘。房璐云彼时尚小,对刀之来历毫不关心,乃至刀鞘珠光宝气亦不以为意。然拔刀出鞘,一阵风卷残沙之窣窣声,如竹箸轻唆珐琅碗……自此爱不释手。
龙蛇刀乃精铁所铸弯刀,攻守之势异形,快慢亦有别。刀口仿若蛇吻,紧紧缠住对手,施青妃只觉被房璐云吸附,难以拉开距离。二人武功路数迥异,一房璐云外功集大成,一施青妃外功无所长,内功稍具优势。然此毫厘之优,施青妃全然无法发挥,欲避其锋芒,却反陷困局。
房璐云实战经验丰富,“大漠曼陀”之名,乃天楼山屡败于其手之沙匪所赐。离京后,卫咎携其一路向西,止于域天郡南面,临近西天楼大漠之外的无色山。此山有一古楼,名曰幽栅,乃石厄为“夜雨边桥”樊置蓦所建。樊置蓦擅使一种扁平长铁条,此兵器于江湖前所未闻,非传统兵刃。樊置蓦逝后,幽栅为石厄后人所居。后不知石厄第几代子孙,南余朝少宗时期之“甘王”石辟,将此兵刃改良,加刀柄并单面开刃,制成横刀,自此兵器盛行一时,多为军盾兵对骑兵斩马所用。后继续改良,于刀刃刀柄等长度变化多样,以适用于不同战斗状况。
石辟融自家武学与樊置蓦之武功,创一套刀法,传之后世。三世孙石琚光大此刀法,然其同门水夕骤转练弯刀,因之幽栅内生裂痕。水夕骤不堪石家孤立,愤而离幽栅,独行大漠,获“大漠孤刀”之美誉。
后训国历三关之难,石琚苦守上岐,破围不出,写信四方求援。水夕骤不念旧恶,率全家老小助石琚与上岐守将宇文辉忠共守上岐。二人冰释前嫌。
石星般之弟子沙处修钦慕水夕骤,遂弃横刀改练弯刀。其子沙影岚更甚,修复近乎失传之刀法,不断完善,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