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徒终于还是受不住长袍人的目光泄了气,随意摆了摆手,让长袍人继续。
长袍一边检查一边问:“这些人都是不在册的么?”
“你大可放心,一个偏远的小村落,从不与外界接触,我们也是偶然间才遇到的!”那匪徒拍着胸脯。
长袍点了点头。
夜生挨着海满,感觉海满浑身发抖,连带着镣铐也跟着抖起来。
“不要害怕!”夜生强作镇定,安慰海满,其实此刻他心里也是怕的要死,甚至后悔不该再跑回来的。
长袍人挨个看完第一排村民,打着火把来到第二排,首先是海满,海满浑身哆嗦着,嘴里呜呜的已经快要哭出声来。
长袍人捏了捏海满的胳膊和大腿“小胖子不错,很有力气!”
海满被吓得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啪!”抓住夜生的那个匪徒一个巴掌打在了海满的脸上,“哭!哭!”
海满立马不敢哭出声了,把啜泣憋在嗓子里。
长袍走到夜生跟前,举起火把跟打量海满一样去打量夜生。夜生也不自主的哆嗦起来。
这长袍人看起来不胖,但却一脸横肉,眼底的肉已经快要垂到脸颊下面了。脸颊上的肉垂到了脖颈处。
长袍边摇头边说:“太瘦!太瘦!”脸上的肉也跟着摇晃起来。
跟在身后的匪徒便跟上一巴掌:“小龟孙!长这么瘦!”
而后就继续检查剩下的人了,海满的弟弟海力更瘦小也是照样挨了一巴掌。
挨个检查完后,长袍便走到半张脸嘀嘀咕咕的和半张脸说了起来。想来是商量价格了。夜生心中有数,自己肯定是要被这群匪徒卖了。
商定完毕,长袍挥手让人拿出一个木匣,打开木匣,里面是码的整整齐齐的银锭。
抓住夜生的那个匪徒伸手去接住木匣,长袍把他的手阻拦了下来,然后从木匣里拿出十多枚银锭,示意把剩下的递给匪徒。
“奶奶的!”那匪徒骂骂咧咧的接过木匣子。
“走!”长袍说完就上了马车。于是众人又被赶着上了囚车。夜生从囚笼的空隙里看到那半张脸在盯着囚笼。
夜生永远忘不了那半张脸的丑陋,也永远忘不了这半张脸!
又是天昏地暗的一段路程,也不知走了多久,半夜里雨也停了,东方的天空开始泛起了鱼肚白,天要亮了。
雨后的清晨,鸟语花香,空气清新。但这都与夜生无关。囚笼里还是挨挨挤挤的一群人。
“停车!”然后长袍从马车上下来了“烙印!”他高喊道。
于是其他人便都张罗起来。很快有人寻来柴火浇上鲛油,生起火来。
“他们要干什么?”村民中有人问道。
“要给我们烙印!”说话的是村子里的一位老人,夜生知道,这是海旌。海旌已经六十多岁,父亲之前就说过海旌是村子里最具智慧的人。
“什么是烙印!”夜生并不知道道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孩子!从今往后我们将背负着奴隶的名分活着了!”海旌叹了口气,“可怜你们都还是孩子!”
“这些人是专门从事奴隶买卖的人,在大陆上他们有一个称号叫奴贩!”海旌摸了一把眼角“每一个成为奴隶的人都要在胳膊上烙印!这是奴隶的标志!并且每经过一个主人都会增加一个烙印!如果一个奴隶易主八次也就是有八个烙印便会被处死!乡亲们,从今往后我们可能就被卖到不同的主人了,以后大家就自求多福吧!”
“天可怜见!天可怜见呐!”海旌老爷爷说完老泪纵横。
其他的村民也都跟着哭了起来。
夜生听闻心中不禁也悲伤起来,心中又思念父亲,忍不住也大哭起来。
巡守的人看了大声呵斥着众人。
很快每个人都被赶下车排好队挨着,去受了烙印。
每个人被烙印时都发出悲痛的哀嚎,这哀嚎不仅是来自于烙铁对于肌肤寝室的疼痛,更是对于失去家园失去自由的疼痛。
夜生同样也被烙上了第一个奴隶主的印记,那是一个圆形的印记,印记中央有一匹海狼,下面绕着海狼有两个字“奴”和“费”。
海旌老爷爷刚才解释过一个字是奴隶家姓,一个便是奴字。
烙印是那种钻心的疼痛,夜生终生不会忘记。他也终生不会忘记那半张脸和满脸横肉的长袍。更不会忘记为他打上烙印的费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