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天竹微笑道:“当日因故离开了竹桃山庄,我已在此住得有些时日了!”
铁奴忙道:“那实为不妥,我这蚩恶老头,怎可冒犯了南姑娘的仙境!”
南天竹有些不悦地道:“什么仙境啦?铁前辈又不是什么魑魅魍魉,您若是不进去,就是嫌弃寒舍的简陋!”
铁奴笑道:“难得南姑娘如此大仁大义,那铁老头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南天竹顿时一喜,雀跃地走在前方,带着铁奴,径直来到了洞内的幽静之地!
,!
铁奴在此住了数日,已习惯了这里的一切,在南天竹精心的照料下,他的伤势已无大碍!
这日一早,铁奴早早起来洗漱完毕,在南天竹卧室外静静候着,心怀忐忑,似有要事要跟南天竹商榷一般!
南天竹根本不知道,他一直守在自己门外,起床打开房门,看着门口面色严肃的铁奴,不由大吃一惊,咋呼道:“铁前辈,一大早你就站在我门口干嘛?吓了我一跳!”
铁奴面无表情,没有言语,只“扑通”一下,跪倒在了南天竹面前,毅然说道:“铁奴武功浅微,想拜师学艺,还望南姑娘不吝赐教,请受我铁奴一拜!”
南天竹如堕深雾,根本没想到这老头会跟自己下跪,且还要自己教他武功,这简直有点不可思议!
南天竹正舌挢不下,铁奴已开始扣头跪拜,没等她缓过神来,铁奴已叩拜完毕!
既已礼成,南天竹也没好再相推迟,忙将其搀扶起来道:“前辈不必如此,赐教不敢,跪拜更是要折煞了晚辈,晚辈的学术,怎敢在铁老前辈面前班门弄斧?既如此,我们从此不妨就以武相磋,相互讨教如何?”
铁奴深勾着头,拱手说道:“我既已白首北面,就是诚心向学,哪有相互切磋之理?”
南天竹还真拿他没辙,无可奈何地道:“那好,你既已心如铁石,我也却之不恭,不过,您得答应我三个条件!”
铁奴道:“师傅请说!”
南天竹严肃地道:“第一,在外面不许叫我师傅;第二,不能用我的武功滥杀无辜;第三,要有正义之心!”
铁奴义正辞严地道:“第一条恕难从命!”
南天竹怫然作色,有些不悦地道:“你连师傅的话也敢不听?”
铁奴道:“师傅就是师傅,在什么情况下都是师傅,我可分不了场合!”
南天竹见他言之在理,也只好由他了,厉声说道:“那后两条,你务必要谨记于心!”
铁奴只一点头,没有言语!
就这样,南天竹每天勤勤恳恳,诲人不倦,只把毕生绝学倾授给了铁奴!
别看铁奴年老体迈,学起功夫来可是悬梁刺股,专心致志,每天闻鸡起舞,废寝忘食,就在前不久,几乎已完全参透了南天竹的毕生精髓!
这日,东方欲晓!
南天竹早早起来,正在梳妆台前整理着秀发,屋外,突然传来几声惨叫!
她顿时一惊,听得出来,那声音是铁奴所发出的,在这石洞之中,铁奴怎会莫名的发出这么几声骇然的叫声?
南天竹散发蓬松,也顾及不了那窈窕体态,忙一个纵身跃出屋外,直朝发声处奔至!
铁奴双手占满了鲜血,直按在自己的脸上,在那个角落里嗷嗷喊叫不迭,那鲜红的血液,早已模糊了他的整个脸颊!
南天竹顿时大惊失色,再看看角落里那堆腾腾的烈火,旁边有一个铁面罩,面罩上还鲜血淋淋!
想是铁奴用那铁面罩烧红之后,贴在自己脸上,才会导致现在的场景,那得需要多大的勇气?铁奴如此忍罹求全,自毁容颜,必定隐藏着莫大的杀机!
南天竹呆立原地,一时不知如何去帮助痛苦不堪的铁奴,只在那里忙里慌张地道:“铁奴,你这是为何呀?”
铁奴强忍灼痛,狠狠地道:“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若不这般,怎可潜入楚营,替我的几位手足兄弟报仇雪恨!”
南天竹见他这般不惜膝下黄金,不惜年岁之别,拜自己为师,如此吞炭漆身,可谓是精卫填海,试问有谁能比?
穿封狂听到这里,算是明白了一切,并肯定地说道:“依你之言,我敢断定,那铁奴就是我的四师傅赛凌云无疑!”
南天竹叹道:“我几乎花了三月的时间,将毕生武学倾授于他,他这般潜伏于楚营之中,真是忍辱负重!”
穿封狂思索道:“他好像被楚军的药物给控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