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上山的路口,又默默想道:“如果真是天竹妹妹的丝帕,为何会落在那森林之中呢?且还沾满了血迹?天竹妹妹不在那华山脚下,丝帕却落在了这里,不好,天竹妹妹一定是出什么事了!”
他又望了望手中的丝帕,见上面沾满了血迹,很显然,那些血迹是东郭鸢被削去的耳根处流下来的,只是那年轻后生不知道罢了!
他顿时已是大乱了方寸,心里生起的千丝万缕,一时半会,难以缕清!
他知道,越是心潮澎湃,越是需要冷静,他突地静下心来,对周遭的环境仔细一阵聆听。
突听得山外的不远处,略有急促渐远的马蹄之声,他再也没有犹豫,觉得那郑氏兄弟三人没有说谎,东郭鸢本在这山下埋下伏兵,定是听到了什么风吹草动?带着大军逃之夭夭了。
想到这里,他顿时撒开大步,朝着那边隐隐约约的马蹄之声的方向疾若流星般追了出去!
年轻后生断然决定,那边奔驰而去的一队人马,定是那东郭鸢的部队无疑,他真是既兴奋又恼怒,边追赶边暗自忖道:“东郭鸢,我穿封狂这次再也不会念那同门之谊、手足之情了,你如此忘恩负义,我多翻施救于你,你却一再想置我于死地,这也就罢了,竟连言传身教、抚养你长大成人的墨师傅你也将其杀害,你简直是丧尽天良,猪狗不如,我今天就要替墨文达师傅清理门户了!”
翻过一座山脉,他已见得那边的一条古道之上疾行着一队人马,当然,那正是东郭鸢打道回府的那支军队!
东郭鸢心里颇有忌惮,一路上皆是马不停蹄,疾若流星,即便身上有伤,不堪如此颠簸,可他仍是害怕后有追兵,毕竟,药翀和南天竹若是真追了过来,凭那战马的速度,是远远不够的。
他正庆幸冥枵的突然出现,这才让他得以解救,当然,心里对药翀和南天竹的痛恨,又加深了一层,心里还暗暗发誓,定要找机会将这两人碎尸万段,报回大仇!
就在他庆幸脱逃之际,军队的后方,突然哗然大作,他不由一惊,忙转身回望!
只见后方,自己身后的铁骑一层层的糜倒,喊杀声顿时惊动了半边天,一片混乱之中,他还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东郭鸢不由高声喊道:“冥枵,后面到底怎么回事?快折回去看看!”
冥枵立即喝止了前进的军队,忍着疼痛,便从一旁绕了回去。
过不多时,冥枵疯也似的又跑了回来,仓皇地道:“将军,将军,不好了,那个……那个脸上带疤痕的年轻后生追了过来,杀死了我们好多的兄弟,在山上,他就杀死了我们好几百铁骑!”
东郭鸢一愕,冷冷地道:“脸上带疤的年轻后生?走,去看看去,我就不信,天下间竟还有比那穿封狂更厉害之人?”
此话弦外之音就是在他心目中,再也找不到像穿封狂那么厉害的人了,只要不是穿封狂,他就不会害怕,在他心里,穿封狂早已是吹灯拔蜡,与世长辞了!
两人立即折回,朝军队的后方极速奔了过去。
东郭鸢站在圈外,看着武艺高强的年轻后生,敢情只是一个不得名的小生,自然也就放松了警惕,不由森森吼道:“哪来的毛贼?竟敢太岁头上动土?”
说着,顿时又高声喝道:“都给我住手!”
那年轻后生就是穿封狂,他见士兵们在东郭鸢的一声令下之后都停止了围攻,也不由停了下来,站在圈内对着东郭鸢吼道:“东郭狗贼,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他话音才落,身子倏地一旋,已来到了东郭鸢的战马前!
东郭鸢骑在马背之上,冷冷一笑,不屑地道:“请自报上名来,本将军的剑下没有无名之辈!”
穿封狂怒视着他,狠狠地道:“说出来,怕你吓得尿了裤子。”
冥枵仗着东郭鸢在身前,那胆子自然也就大了起来,所谓大树底下好乘凉嘛,他不由“哟呵”一声,冷冷地道:“小子可别不识抬举,我们东郭将军算是给足你面子的了,快快报上名来,否则,休怪我们……!”
他话未落音。
突见穿封狂倏地弹射而起,朝着他的战马头上便是一脚踢了过去!
这一脚,可用力不浅,冥枵是连人带马一起被踢飞了出去丈外,那马儿当场就已气绝身亡,冥枵深深地被跌向一边,貌似已受伤不轻,在那里半天爬不起来!
东郭鸢好像看出来了一些端倪,惊讶地道:“你……你是……?原来你没死?”
穿封狂冷笑两声,忿忿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