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问青红皂白,当众直接抨击二人便是杀害刘佳庆的凶手,如此当头棒喝,显然不给二人以喘息之机,实属预谋在先,并且是蓄谋已久。
隗东和倪佑互望一眼,已知中了罗天的圈套,二人都知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面对罗天的有意栽赃陷害,他们自知是百口莫辩。
倪佑冷冷一笑地道:“罗天,你这卑鄙无耻的小人,你才是罪魁祸首,竟还敢在此血口喷人?”
罗天没好生气地道:“倪前辈,念你是派中元老,我再尊称你一声前辈,没想到你竟倚老卖老,串谋这隗东一起来残害师父,之后又伙同他一起来此杀人灭口,害死派中元老刘佳庆,你二人这等行径,简直丧尽天良,到底居心何在?幸亏我发现得早,不然这点苍朗朗大派,岂不是要被你们二人毁于一旦吗?”
四周雷动,大伙都为这等不耻行为深恶痛绝,个个摩拳擦掌,准备大打出手。
隗东见此情形,深表痛心。
只见他横眉怒目,跨步上前,横挡在倪佑身前,对着罗天道:“二师兄,师父虽然年轻,可平日里对我们不薄,他所懂的,都会毫无保留地传授给我们,而今你竟如此贼喊捉贼,冒天下之大不韪,你就不怕遭天谴吗?”
罗天不禁“哈哈”狂笑道:“死到临头,竟还如此巧言令色,看在你我同门师兄弟的份上,今日我便留你个全尸。”
随即手中单剑一挥,对着众兄弟令道:“给我上!”
门外,瞬间如江海破堤。
点苍众士,一窝蜂地涌进了屋内,刀来剑去,顿时把倪佑和隗东二人围在了一片刀光剑影之中。
倪佑武艺高强,手中一把大刀抡得“呼呼”作响,真的是近者伤,碰者亡,丝毫没有含糊,瞬间砍倒一片。
隗东也不甘人后,起剑便直奔罗天面门而至。
罗天岂是泛泛之辈?本就想致二人于死地,招式之间,哪会留半点余地,顿时和隗东扭打在一块儿,虚虚实实,难分难解。
隗东深怕伤及到更多无辜的师兄弟们,边打边高声喊道:“各位师兄弟,我不想与大家同室操戈,自相残杀,我们都中了罗天的阴谋诡计,大家切不可成了他狼子野心的傀儡。”
的确,隗东实不忍见到这种残酷血刃的场面,这样自相残杀,实是亲者痛仇者快,最后落得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他一剑独尊,“啪”地劈开一堵木墙,并对着倪佑喊道:“倪前辈,别再恋战了,快走。”
倪佑见其冲出了木墙,一刀横扫,在重围之中杀出一条血路,也跟着纵身飞出木墙,随隗东身后紧随而去。
罗天毫不言弃,提弓在手,照准倪佑的背影,架箭便满弦射了出去。不远处,只听得倪佑一声惨叫,便已倒地不起。
罗天又发出了追杀令,众人在他的一声吆喝之下,又一窝蜂地追了出去。
隗东见倪佑倒下,顿时放弃了脱逃之心,倏地止步,折回到倪佑身前高声喊道:“倪前辈,倪前辈!”
叫了两声,倪佑气息奄奄地苏醒了过来,并有气无力地道:“你快走,点苍派就全靠你了,快走啊!”
话音刚落。
那些点苍派的弟子,已争先恐后地赶了过来。又一次将他们层层叠叠地包围了起来。
隗东一把将倪佑扶起,一手架着他,一手将剑一横,说道:“倪前辈,一定要撑着,我定会救你出去的。”
倪佑感觉喉间一股血腥的味道一涌而来,实没忍住,竟然喷了隗东一身血渍,身子一软,又跌倒在了地上,并断断续续地道:“你……你快杀出去,别管……我了,我身为点苍人,死也是点苍……魂,终归……终归还是落叶归根了。”
从他嘴里,又一口鲜血喷洒一地,整个身体已完全瘫在了地上,双眼瞪得斗大,一命呜呼,从此便再也没有醒来。
隗东看着那支从他背后直接穿透心脏出来的箭羽,两头还在留着鲜血,那心里几乎有如万箭穿心一般绞痛。他轻轻蹲下身子,一边将倪佑的双目合上,一边暗骂道:“罗天,你这天杀的畜生,今日我若不手刃于你,我隗东誓不为人。”
他的眼神充满了仇恨,也充满了杀气,边缓缓站起身来,边将手中利剑指向罗天,并咬牙切齿地道:“罗天,今日我们的情分就此一刀两断。三日内,便有三个同门命绝于你的毒手之下,如此狼心狗肺之辈,今日休怪我隗东要大义灭亲了。”
罗天得意地笑道:“三师弟呀三师弟,你现在都已经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竟还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