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喧闹声越来越近了,显然,那些人已渐渐向着他们这边寻了过来。
南天竹急中生智,断然说道:“说什么也不能中了楚军的圈套,还是先避其锋芒,待咱们暗自找出楚军的一些罪证再说,不然,这江湖大乱,自相残杀,岂不正中其下怀?”
穿封狂也没再磨叽,感觉南天竹字字珠玑,句句在理。心里也有杆秤,瞬间明白了其间的轻重缓急,随手拉着南天竹便向着最里的巷道奔去。
南天竹心里乐极,哪怕是在跟着穿封狂一起东奔西逃,但能和心仪之人在一起,就算有天无日,那又何妨?
二人刚过一个拐角,便闻得后方哗然大作,显然那些追来的人已到了里屋,看到了那满地的尸体。
二人正欲再向前行,突然听得一个声如牛哞的人大声骂道:“奶奶的,是谁这么狠毒?竟杀死了我们这么多勇士?”
穿封狂一听这声音,顿时便停了下来。
他对着南天竹低语道:“是汉王帐下的樊会将军!”
南天竹没有回应,二人也没有当即离开,而是继续听着那边传来的话声:“他们都被一剑封喉,何人如此歹毒?”
这个声音,穿封狂感觉也不陌生,正是汉王身边的谋士张良所发出的。
敢情在外面,已有上百汉军拥入其中,早是济济一堂。
穿封狂听到张良的声音,顿时想起了张良的妹妹慕雪姑娘,可那些已经过去,眼下得理智解决当下问题为要,所以瞬间又转悲为喜。
他非常了解张良的为人,通情达理,明辨是非,也曾和他有过几次交情,若是出面跟他说明事情原委,定能获得他的理解,这比东躲xz要明亮得多。
他心意已决,正欲动身出去,又听外面夏侯婴的声音传来,道:“长剑如虹,唯快不破,一剑闭气,见血封喉。张谋士,莫非为穿封狂所为?”
张良当即否认道:“不可能,穿封狂和我们汉军一无家仇,二无国恨,他生平最痛恨的是楚军,他怎么会对我们汉军下如此毒手?”
夏侯婴的声音又响起道:“张谋士别忘了,我们死去的这些将士,都是楚军装扮,若真在此撞上了穿封狂的枪口,那岂不是背鼔上门,自寻死路吗?”
听完这席话语,张良顿时沉默了,许久才听他毫无把握地道:“不过我相信穿封狂的为人,即便是他所为,那也绝对是个误会!”
樊会暴脾气来了,大声吼道:“管他误不误会,杀人偿命乃天经地义之事,若让我遇到这个畜生,我定取他首级,替我们这些死去的将士们报仇雪恨!”
夏侯婴也跟着起哄道:“樊会将军说得没错,他穿封狂杀人跟我们汉军扮演什么角色有什么关系,我们上百将士为了掩人耳目,避免在途中与楚军正面交锋,这难道也有错吗?是可忍孰不可忍?此事绝不能就此作罢。”
穿封狂听得这些,知道这不白之冤已经是给自己蒙上了,单凭张良一人也难辩其是非曲直,想靠他三寸不烂之舌说服大众,势必比登天还难。不由暗自忖度道:“还是先避避的风头再说吧,以免枉添更多死伤”!
他带着愁思万端,拉着南天竹便头也不回地往另外一个方向奔去。
过了几个拐角,再也听不到众人的怨气和辱骂了,他这才松开了南天竹的手,微微仰望远方,站在一边自言自语地道:“世道太过薄凉,人心太过驳杂,我真的厌倦了这世间的尔虞我诈。”
南天竹被穿封狂方才一直拉着的那只手,现在还有些酥麻的感觉。她听穿封哥哥如此自怨自艾,不由心痛万分,也顾不上手的不适,忙上前安慰道:“穿封哥哥,总归是邪不胜正,我知道你现在面临的压力太大,不过,不管怎样,天竹都会陪伴在你身边,会一直帮你分忧解难的!”
穿封狂啥大风大浪没经历过?鬼门关也曾独自闯过几回,眼前小小困难,岂能将他打倒?他只不过是郁闷了,想发发牢骚而已!
他岂能在一个弱女子面前体现出自己的软弱,旋即笑了笑道:“有天竹妹妹相伴,我穿封此生足矣,又何惧之有?
南天竹见其笑了,也忍俊不禁,面带桃花地道:“穿封哥哥,这里像个迷宫,我们该怎么出去呀?”
穿封狂向着四周一阵打量,寻思着道:“那个暗道的门不请自开,而后又让我们踏过满地浮尸,随后汉军的人便跟了进来,这一切,貌似都是被人设计好的一般,我们的一切,都在敌人的掌控之中,我们在明,敌人在暗。事缓则圆,我们务必严谨慎行!”
南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