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兄莫激动,这社会总有那么几颗渣滓,气坏了身子不值当。这种人迟早落入官府手中,不会有好结果的。”白面公子合起扇子,拉了拉因为激动站起来的林姓高瘦男子的衣角。林姓男子也意识到自己的冲动,不好意思的低头坐了下来:“让柳兄见笑了,我这是气不过”。
“林兄性情中人,有你这样爱憎分明的人当差是庆隆城百姓的福气。”白面公子并没有趁机取笑于他,而是安抚道,不过他又嘴角含笑转移话题道:“你说那采花贼每次都留下银两到底是为了什么?有那个钱还差怡春院的女子吗?他又不是看中美貌的,胸大屁股翘的这样的哪个院子里不是大把的有呢?难道他真的指望这些受折辱的女子能为他诞下子嗣,所以祸害的都是好生养的?”
白面公子越说越激动,忍不住拍着高瘦男子的大腿道,特别是说到后面很是兴奋,他好像发现了天大的秘密一般,不自觉自己的声量也提高了,在场的客人都能听得到他们的谈话了。高瘦男子拉开白面公子拍在他腿上的手,然后扯了扯公子的衣服示意他小声点,已经影响到他人的雅兴了。
人都是天然的八卦,爱听花边新闻是天性,突然有这么劲爆的消息传出,白衣公子的话已经成功引起了在场多数人的注意。白衣公子不好意思的站起来,朝周边的人拱拱手道不好意思打扰了各位的雅兴了。
被勾引起好奇心的诸位自然是不会有什么意见,他还想着听白衣公子的下面的高论呢,采花贼的事很多人还没有听说,这么详细的信息更是无从得知,这样怪癖的采花贼更是闻所未闻。所有人都冲着白衣公子摆摆手示意无碍,并向他投来了让他自便的眼神,只差说出让他当众发表了。
白衣公子不好意思的坐了下去,又打开扇子扇了几下缓解尴尬,然后还是意犹未尽道:“你觉得我的猜想怎么样?”
显然白衣公子对自己的猜想很是满意,高瘦男子不知道是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还是因为前面的突兀还在尴尬,他们这一桌现在已经成了整个酒馆的关注焦点了,因此他斩钉截铁道:“是有点道理,只是这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白衣公子显然不满意高瘦男子的回答于是反问道。
“那你说说怎么可能了?事情都人尽皆知了,谁不是恨他恨得牙痒痒的,他这是想的太天真了。”高瘦男子虽然不耐烦,但也礼貌性的反问,希望尽快结束这个话题。
“被人知道的肯定是不可能了,清白被毁,贞洁没了还要考虑怎么活下去自然是不会有新生命的诞下,即便孕育了也会想办法弄掉弄死吧。”白衣公子低声说道,他承认了高瘦男子的观点的正确,应该还有下半句的转折,然而高瘦男子不给他机会,于是道:“这不就对了嘛,来喝酒!”
高瘦男子举起面前的酒杯向白衣公子致意,结束当前的话题的意思非常明显,他真不想在这个问题继续纠缠下去了。高瘦男子还是在意周围客人的探寻的眼光,这样暴露在公众的视野之下,我很不喜欢也很不习惯。然而白衣公子并不领他的情,反而因为观点的表达一再被打断有点恼怒,不觉声音又大了起来。
“对什么对?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白衣公子又一次激动的站起来大声道,这一次他不是对着高瘦男子道,而是面向所有在认真倾听的人自由表达着自己的观点。
“我们前面说的不可能能是已知的,是不是还有未知的?那采花贼身手那么好,一而再的逃脱,肯定有被祸害不敢声张的受害者吧。说出来名节受损不说,也没有任何的利益,只能打碎牙齿往肚里咽,这样的人说不定不在少数呢。而且还有五两的银子作为调养身体用,这笔钱对于很多人也是一笔不小的财富了。你们说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围观的客人纷纷点头表示白衣公子说的很有道理,有的甚至开口称是,最不济的也冲白衣男子竖起大拇指。
白衣公子洋洋自得道,对自己的观点表示很满意,就当他还想继续往下说的时候,高瘦男子已经受不了他人投来的眼光,虽然不是看向他的,但他也如坐针毡,在猎鹰酒卫一刻也待不下去了。于是他站了起来,拉着白衣公子就往外走去,一边抱歉道:“我朋友喝多了,胡言乱语,大伙切莫当真,不好意思打扰大家的雅兴了,我这就带他离开。”
白衣公子就在高手男子的生拉硬拽下不舍的离开了他大展风采的舞台,他似乎还在说着什么。在高瘦男子面前,白衣公子生的有些小巧,他的声音都被高瘦男子掩盖或者打断了,终是没有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了,也许是真的有些醉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