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无聊,重头戏怎么还没到?”远处大树上,斜躺着的宋青书打了个哈欠,神态懒散,不过精神一直集中在寺庙前,静观事态发展。
“我一生的志向便是夺回皇位,然而命运弄人,屡次功败垂成,若是我此生都无法达成志愿,那么活着还有何意义,不过……既然你们看重皇位高过这小子的性命,我倒不介意把这小子带下去给我做个伴。”段延庆语气和缓,但其中蕴含的意志却无可置疑。
叶二娘和云中鹤对视一眼,从同伴微瞪的眼中看到了相同的东西:老大是来真的,真的不要命了!
段正淳等人脸色再变,他们也感受到了段延庆的决心,以及隐隐的死志,心中不由得更加担忧惶恐。
最恐怖的敌人不是强大的敌人,往往是不惜一切的敌人。一个人只要有欲望,就一定有弱点,但若是一个人连死都不怕,连能束缚住他的东西都没有,那他无论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现在段延庆就是这样的疯子,他切断了一切后路,唯一的执念就是夺回皇位,若这个目标不能达成,他在一切皆空后很可能杀段誉泄愤,宁死也要让敌人不好过!
“你……你不要冲动,你不能杀他!”刀白凤止住了眼泪,但却止不住心颤,望向儿子段誉和扣住他性命的段延庆,目光中除了恐惧,还有他人理解不了的复杂。
段延庆眼神有些狐疑,明明没跟这镇南王妃打过交道,为何竟隐隐有种熟悉感,听到她的叫声,内心竟产生了一丝不忍。
将某些奇怪的念头驱散,段延庆再次发出腹语:“我要什么,你们都心知肚明,只要段正明将皇位还给我,我现在就将这小子还给你们。”
“皇上,先答应他的要求,等他放了世子,我们立刻一拥而上,将他三人格杀,虽然此举有违信义,但为了世子安危不得不为,若真将大理交到他手中,后果将不堪设想!”朱子柳凑到段正明身边小声说道。
段正明神色微动,他是个言而有信的实诚君王,要让他出尔反尔着实有些为难,但为了段誉……
“老衲觉得此法可行。”段正明正在思索,一道苍老的声音传入他脑海,他扭头望向右侧数步外的一灯大师,只见他和枯荣大师都向他轻轻点头。
他们也听到了朱子柳的提议,并且持同意意见。
段正明深吸一口气,肃声道:“好,只要你放了誉儿,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
“皇上!”后方传来数声惊呼。
“皇兄,犬子不过一顽劣小儿,岂配皇兄做出如此牺牲,莫说以一人的性命相挟,就算皇弟和犬子一同被那贼子拿下,皇兄也万万不可妥协,否则我父子二人岂不成了大理的千古罪人了,请皇兄三思,收回此言!”段正淳疾步冲来,神情是从未有过的严肃郑重。他宁肯少个儿子,也不愿皇兄做出那么大的牺牲,不愿成为大理的千古罪人。
“皇弟,你不懂。”段正明轻轻摇头。
“皇伯父,爹爹说的对,千万不能答应这大恶人的条件,誉儿就算是死也不接受。”就在这时,一切的起因,使众人齐聚于此的段誉开口了。
他不仅全身被绳索捆绑,还被点了穴道,甚至就连嘴巴都被堵住了,但听觉还在,在疼痛和焦急的双重刺激下,他爆发出了强大的力量,生生把塞进嘴里的脏东西吐了出来。
“誉儿!”听到儿子的声音,刀白凤又是一声凄喊,儿子脸上的痛苦神色更是让她心脏揪紧,突然朝段延庆吼道,“把你的破烂从我儿子身上移开。”
段延庆全身一抖,竟真的把插进段誉身体里的钢杖往回抽,待回神之后,他心神一震,这是怎么回事?竟然被那女人吓住了!简直是奇耻大辱!!
段延庆本不想示弱,可拿都拿出来了,再插进去显得有些多此一举,当下也就抵在段誉的后心,语气低沉:“怎么样?考虑的如何了?是要皇位还是要这小子的命?”
“爹、娘、皇伯父,不要管我,杀了这恶贼为我报仇!”段誉大声喊道。他虽性情温雅,待人亲和,不喜武力,在别人眼中甚至有些痴傻,但绝不是贪生怕死之徒,岂能接受他人用自己的性命来威胁自己最亲近的人,何况还事关大理国祚。
段延庆目光一斜:“老四,封住他的嘴。”
“好。”云中鹤立即照办,点了段誉的哑穴。
可怜段誉好不容易才吐出了塞在嘴里的脏东西,这次又说不出话了。被点住的穴道可以以内力强行冲破,这几乎是武学界的常识,可惜段誉内力虽深厚无比,却不懂得正确运用,直过了数个时辰都未能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