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愉过后,想到老友的现状,一灯大师惋惜道:“可惜那时我不在七兄身边,若是以一阳指相助,或许七兄不必废掉一身武功。”
洪七公武功尽废!段誉等人心神大震,他们早就注意到洪七公脸色苍白,不复昔日的满面红光,说话还时不时大喘气,虽觉奇怪,但也没有往深处想,毕竟洪七公乃五绝之一,一身武功深不可测,谁能将他如何?
北丐武功尽失,这个消息若传出去,整个江湖都要大地震。
面对一灯大师的惋惜和段誉等人的震惊,洪七公只是无所谓的一摆手:“当初杨过他们也想请大师出手,被我直接拒绝了,一是不想大师为我大耗真元,二是武功尽失也没什么大不了,二十多年前被老毒物暗算重伤,没有武功不也过得快快乐乐,说起老毒物,我倒真有些想他了,听说他已经恢复正常了……呵呵,斗了一辈子,相恨相杀,年老反而失了那份锐气和血气……”
一灯大师手结智拳印:“七兄心境高深,反倒是我有些着相了。”
段誉并不看重武功,可还是忍不住问道:“是何人伤了洪老前辈?”
洪七公只是摇头:“技不如人,不提也罢!”
“老叫化是被铁木真那家伙打伤的。”一道苍老中携带几分朝气,准确说是顽皮的声音响起,与此同时,一道身影风风火火闯进庭院,由于主人速度太快的缘故,飘荡在空气中的声音重重叠叠。
“你终于舍得出来了。”看着眼前玩世不恭的老顽童,洪七公有些无奈又有些恼怒。
从和林城飞出来后,因为洪七公功力尽失,没有自保能力,担心他遇到危险,这几个月周伯通与他几乎是形影不离,结果一遇到一灯大师,天不怕地不怕的老顽童立刻望风而逃,连招呼都来不及跟洪七公打。
这几天洪七公曾独自一人呼唤周伯通,周伯通偶尔会回应两句,可就是死活不露面,如今见到正主,要不是功力尽失,洪七公怎么也要跟他切磋几招。
“我还不是因为关心你才出来的,咱们俩几十年的老交情,不就躲了你几天,至于这么生气吗?”周伯通嬉皮笑脸,可就是不敢往一灯大师的方向瞥上一眼。
简单安慰了洪七公几句,洪七公性情豁达,很快就消气了,道:“你怎么愿意现身了?”
周伯通和一灯大师的恩怨,洪七公一清二楚,后者就是因为前者才出家的,同时是前者最不敢见的两个人之一。
“当然是听到你和这个小娃娃的对话,想到你和那个大和尚打架的时候被铁木真偷袭,成了这副风吹一下就倒的模样,我心中气不过才出来的。”周伯通口中答道,眼睛却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段誉,仿佛看到了稀奇玩意。
“就是正面交手我也不是铁木真的对手,和大宗师差距太大……”洪七公唏嘘不已,尽管他嘴上说失去武功也不打紧,可能达到宗师之境的人物,谁不是傲气凌云,被人一招打成重伤,甚至要化去一身武功才能保住性命,这件事对洪七公道心的打击太大,直到现在仍是耿耿于怀。
或许一生都走不出来。
周伯通意气风发,大放狂言:“可惜铁木真被一个东瀛人杀了,否则老顽童一定帮你报仇。”
“帮我报仇?你打得过大宗师?”洪七公斜目看他,这家伙说大话也不脸红。
“打……自然是打不过的,但我可以请人帮忙啊!比如我师兄,比如宋小子,我们和他关系那么好,肯定不会拒绝。”周伯通底气不足,但却振振有词。
洪七公翻白眼,听周伯通接着道:“我们来南宋,不也打算见见宋小子,正好两件事凑一起了,走吧走吧,我们一起去!”
周伯通一马当先,率先迈出庭院,仿佛队伍的领头人,不过从始至终都不敢看向一灯大师。
“或许这才是老顽童肯出来的真正原因,否则他做了亏心事,哪敢出现在一灯大师面前。”洪七公心想,随后做了个手势,“大师请!”
一灯大师神情肃穆:“七兄请!”
二老一僧走在前面,段誉等人和一灯大师的几个弟子紧随在后,一行人浩浩荡荡向齐王府进发。
……
宋青书将茶杯放下,自语道:“今天心绪不宁,总感觉会有麻烦事上门。”
张三丰坐在他对面,白须白发,仙风道骨,手抚长须笑道:“我看你是亏心事做多了,怕遭报应。”
这句自然是玩笑。
宋青书眉头微凝,声音微沉:“太师父何必打趣,到了大宗师层次,每次心血来潮都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