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水就往台阶上浇,而是找了个葫芦,在里面灌了一些热水,然后将葫芦藏在裙子下面。所以,张氏倒是太过疑神疑鬼,她院子里那些人顶多也就是天冷失职,并没有真的跟外头勾结起来。
她本来就是负责洒扫的粗使下人,便在贾敏进院子之后,拿着个扫帚去打扫院门口的夹道,到了台阶那边的时候,借着扫地的机会,拔了葫芦的塞子,将水浇在了条石台阶上。
刘婆子本就是天天能看到的人,张氏院子里的人也就没有怀疑。这些日子天冷得厉害,即便是守门的婆子也是不会站在门口盯着的,而是在门口茶房里面烤火,自然没发现刘婆子过去之后,台阶上就多了一滩水。
这神京的腊月,几乎就是滴水成冰,刘婆子走后没多久,台阶上的水就结成了薄冰,不多久,张氏跟贾敏一块出来,原本台阶就是深色,又是个阴天,因此大家都没有及时发现不对劲,这才有了后来的事情。
张氏在叫人排查自个院子里的人的时候,贾敏那边将贾史氏送回去,就开始打探之前经过台阶的人,被葫芦里流出来的水弄湿了棉裙,大冷天急着回去换衣服的刘婆子就这样被揪了出来。
周瑞家的一听说消息,就冒出了一声冷汗,要知道,刘婆子那边可是她出面收买的,如今刘婆子被抓住,回头供出她来,她岂不是要吃不了兜着走?当下便跑来找王氏讨个护身符。
王氏一听, 愈发气恼起来:“她一个嫁出去的小姑子,多什么事!老太太那边知道了吗?”
周瑞家的急道:“老太太之前累着了,从大房那边回去就先歇下了, 奴婢叫人打听了,这会儿还没醒呢!”
王氏咬着牙,说道:“怪不得呢, 姑太太用的谁的人,怎地之前半点风声也没听到?”
周瑞家的急得要命, 生怕下一刻,贾敏的人就来抓自己, 偏生王氏还在问一些,她也知道王氏的性子, 当下只得解释道:“姑太太这次回来,可是将大多数陪房都带回来了, 这些陪房本来就是咱们府里的人, 还有许多亲戚就在府里,稍微打听一下, 不就知道了!”
王氏骂道:“谁家小姑子都嫁人了,还插手娘家的事,简直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她也知道,只要是牵出了周瑞家的, 到时候肯定要扯到自己头上。
虽说大房和贾敏其实都能猜出来这事跟自己有关,但是一个是猜测,一个是有了人证, 那肯定是不一样的。王氏也怕夜长梦多,直接吩咐周瑞家的:“那刘婆子什么人, 说的话能信吗?叫她闭嘴便是了!这会儿也不早了,老太太那边该传饭了,我也该过去伺候!你也给我抓紧时间,再出了什么纰漏,别怪我不顾情面!”
话是这样说,王氏想到到时候除了伺候婆婆,还得伺候一个等着抓自己小辫子的小姑子,就是一阵不爽,不过如今是为了给之前的事情收拾首尾,她还是硬着头皮过去了。周瑞家的也立马叫了几个人,准备去处理刘婆子的事情。
事实上,此时贾史氏已经醒了。
贾史氏对于荣国府的掌控是王氏所不能比拟的,王氏无非就是借着管家的权利,叫人投靠自己,而贾史氏是本身管家多年,又是个手松的,肯给下头人好处,所以,下头这些人虽说不介意两头吃,但是,在很多时候,还是要站在贾史氏这一边的。
像是贾敏抓了刘婆子这事,才一听说消息,立马就有人传到了荣禧堂。
听到消息的琥珀不敢怠慢,立马就进了里间,叫醒了还在休息的贾史氏。
贾史氏如今年纪大了,睡眠也浅,琥珀才轻声叫了一声,人也就醒了,她心里有些不高兴,但是面上却没有摆出来,而是问道:“怎么啦,难不成是我老婆子睡过头了?”
琥珀连忙说道:“老太太,是外头有事,奴婢不敢做主,所以才要先告诉老太太,好叫您给拿个主意!”
贾史氏坐起身来,琥珀连忙招呼玻璃一起给贾史氏穿衣,口中说道:“刚刚听说姑太太拿了一个粗使的洒扫婆子要审,至于什么缘故,奴婢也不清楚。只是奴婢想着,姑太太一向是个宽和大度的,那婆子只怕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大大得罪了姑太太,这才有了此事……”
琥珀话还没说完,贾史氏就明白怎么回事了,她也没想到,贾敏主意那么大,自己都说不要再追究了,她还一意孤行,她这般得罪了娘家二嫂,对她又有什么好处呢?想到这里,贾史氏不由叹了口气,说道:“真是为儿孙一辈子操不完的心,琥珀,你去请姑太太过来!”
琥珀刚刚答应下来,门外打帘的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