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望了,只能指望自个哥哥能健康长寿。这下头那些小崽子,如今就已经不安分,等到当了皇帝,自己这样的王叔只怕连落脚的地都没了,所以,与其做个忍气吞声的王叔,还不如继续做王弟,起码圣上对宗室素来宽仁,不至于给他们什么难堪。
圣上听愉王说得真心实意,之前心中生出的那些恼恨也消散得差不多了,他叹道:“都说什么万岁,哪有什么千秋万岁的人呢!罢了,这次的事情,朕会给王弟你们一个交代,王弟先回去吧!”
愉王老老实实退下了,还带着圣上赏赐给儿子安神压惊的几瓶成药和一柄沉香如意,施施然回了王府。
“弘文馆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你们竟是一个个都不跟朕说!”愉王才走,圣上就开始大发雷霆,“莫不是你们也觉得朕老了,想要另投新主了?”
御书房里,几个太监跪了一地,戴权这会儿一边磕头,一边说道:“都是奴婢等人的过错,皇爷保重龙体,奴婢这就去将事情打听清楚!”
圣上自个对弘文馆的教学不放在心上,毕竟,之前年长的几个儿子早就毕业了,剩下那些对圣上来说就是混日子的。就算以后的太子要从小的里面选,也无所谓。皇帝这种职业,根本不是什么学士大儒能够教出来的。册封太子之后,他自然会让他参与到政务之中,哪怕就是看折子,看起居注呢,都比跟着先生读书来得强。
弘文馆之所以一直能够存在,其实为的就是给一个团结宗室的平台。宗室虽说大多手里没有实权,但是毕竟算是自家人,还是要保持一个亲睦友好的关系,真到了关键时刻,能信得过的还是宗室。
而宗室能不能出息,看的不是读了多少书,懂得什么知识,而是上头是否信得过你!因此,对于弘文馆的教学质量如何,圣上是不在乎的。这就导致了除非弘文馆发生什么严重的事故,否则的话,圣上很多时候压根想不到这个地方。
这回几个小崽子居然在弘文馆里搞起了拉帮结派,严重影响了宗室内部的和谐,圣上居然半点消息都没有听说,这就让他非常尴尬。
戴权很快就将内情打听清楚,心里差点没将负责弘文馆的那些官员骂得半死。十三皇子和十四皇子不知道厉害,你们这些人也不知道吗?看着下头搞起了小团体,你们居然也没半点警惕?还是你们也想要玩夺嫡站队那一套?
圣上听了戴权的禀报,也差点气乐了。
很快,圣上的处置结果下来了。弘文馆的一干博士、助教尽数被罢黜问罪,罪名是离间宗室乃至天家骨肉亲情,连同只挂了名,几乎不去上课的几个学士也受到了牵连,被申饬罚俸。那几个学士也就罢了,无非就是丢个脸,那些博士、助教算是彻底完蛋,那个罪名简直就跟大不敬一样,能保住一条性命,就算是圣上宽宏大量。
而作为罪魁祸首的徒宏轩和徒宏憬,同样没落到什么好处。两人直接被圣上一顿臭骂,又被罚了闭门读书,还得抄写《礼记》一百遍。
这一番处置,朝堂上鼓吹册封这两个皇子的声音一下子就消失了,毕竟,他们两个在弘文馆的作为,委实配不上他们之前的评价,真要叫他们中哪一个当了太子,岂不是又要在朝堂上搞小团体,党同伐异?
听闻这个消息之后,贾赦差点没乐出声来,还专门跑到贾史氏那边冷嘲热讽了一番:“老太太,您不是一向觉得自己高瞻远瞩吗?如今瞧见了?咱们家之前若是像你们说的那样掺和进去,这会儿只怕早就被圣上给惦记上了!还从龙之功,也不怕淹死!”
贾史氏只能当做是没听到,真要是跟贾赦怄气,她觉得迟早自己得被气死!贾政倒是想要帮着贾史氏说几句,结果又被贾赦给噎了回去:“闭嘴吧,贾存周,要不是因为你这个废物点心,老太太犯得着掺和这种事情吗?”
贾政还想要拿之前的话来堵贾赦:“兄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要不是兄长你,咱们家怎么从国公变成了如今的一等将军,母亲也是为了家族复兴……”
“呵,家族复兴?”贾赦冷笑起来,“我看是二房鸠占鹊巢吧!行了,我也不跟你们啰嗦!之前我就说过了,甭管你们以后想要出什么幺蛾子,我都能叫你们偷鸡不成蚀把米!”
说着,贾赦扬长而去,贾政看着贾赦的背影,气得转头找贾史氏告状:“母亲,你看大哥……”
贾史氏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手,说道:“行啦,之前的事情,咱们也拿捏不住他了!谁能想到,贵妃娘娘这次居然没能成事,这下他可愈发要得意起来了!也罢,咱们府里如今这个情况,一动不如一静,好歹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