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将它们散养在庄子里头,叫它们自个捉虫子吃草,真要是有了蝗灾,倒是可以叫它们直接吃蝗虫。
庄子上这几年收益都很不错,顾晓又肯赏钱,因此对这个主母都很是信服。顾晓一说要多养一些鸡鸭,他们便各处搜罗了许多,甚至还专门买了不少受精的鸡鸭蛋,将庄子上老母鸡都集中了起来,叫它们抱窝。
有几个管事大概是以为府里的小主子们喜欢这些幼崽,还专门送了一些小鸡小鸭甚至是兔子小鹿之类的进府。
顾晓苦笑不得,只得叫人将这些叫人在花园里头养着。正好之前说过叫几个孩子懂一些稼穑之事,干脆趁机叫下头人先开垦出了几分地来,也不一开始就种什么稻麦,而是直接叫他们种菜。
三个男孩子对这事还是挺有兴趣的,兴冲冲大把的种子撒下去,再拿着葫芦剖开做成的水瓢给浇了水。徒嘉钰要去弘文馆读书,就叮嘱徒嘉泽和末儿盯着点。
这些蔬菜本来出芽就比较快,没两天,地里面就萌出了新芽,因着他们撒种子撒得太多,密密麻麻长了一大片,将徒嘉泽和末儿乐得不行。
两人之前就学了画画,干脆还拿画笔画了一幅菜园出芽图,等着徒嘉钰回来给他看。
等到徒嘉钰第二次回来的时候,他们就发现,这些菜长得太密了,顾晓便叫他们去间苗。原本几分地看起来不大,但是如今都得蹲着将过多的菜苗给拔出来,一方面有些舍不得,另一方面其实也真是挺累的。
顾晓叫厨房那边将他们间出来的菜苗拿去做了,又是清炒,又是烧汤,又是做包子馅,甚至还凉拌了一盘子,放到餐桌上,也是零零总总好几盘子。
几个孩子这会儿还没见识过菜园施肥的模样,因此,一个个吃得挺欢,连最不喜欢吃菜的徒嘉泽,也吃了半盘子清炒菜苗,和两个素包子。
徒嘉泽吃完肚子都圆了,回去之后忍不住问自个的奶嬷嬷道:“这菜这么好吃,外头人天天都这样吃吗?”
他奶嬷嬷也是吃过苦的人,这会儿叹道:“二公子是府里的小主子,你们吃的菜,那得要多少油炒才香,厨房那边为了调味,说不定还得加上一些高汤,素包子里面又要放香干,又要加菌子,再点上一些香油,别说是菜苗,便是那拉嗓子的野菜,这么做也好吃!外头人吃菜,哪有这讲究。他们种的时候就舍不得撒多少菜种,这菜种拿到外头去,是能卖钱的!甚至是间出来的菜苗,也未必舍得吃,得找别的空地种着!这季节,自家种的青菜便是长出来了,也是先紧着外头的野菜吃,野菜过了季就吃不得了,自家的菜多长一阵子,长大了就能多填一点肚子,谁吃这等菜苗,叫人看见了,那要被骂作孽的!”
徒嘉泽听得目瞪口呆,又跑去问李氏,李氏一听,想到幼年时候的事情,不免说道:“你投生到这王府,前头不知道积了几辈子的福德呢!你从小到大,什么好东西都紧着你,哪里知道外头过的是什么日子!我小时候家里已经算是十里八乡过得不错的了,但是一年到头,也吃不上几次白面馍馍,过节的时候能包上一次饺子就不错了!因着你外祖家里面得了消息,说我以后要嫁给你父王的,所以,家里有好东西也紧着我,不叫我干活,我吃的也是家里最好的。年底杀了年猪,家里包饺子,我吃的就是半菜半肉的,你几个舅舅只能吃三分肉的!像是这个时节,吃的就是野菜团子。那会儿伺候我的小丫头是我家佃户的女儿,头一次吃那野菜团子,足足吃了七八个,差点没把肚子都撑破。我才知道,她在家里头,只能喝野菜汤!”
徒嘉泽忍不住吞了口口水,问都不敢问了,之后倒是对那几分地里的菜愈发上心起来。顾晓又叫人移栽了一些番茄茄子黄瓜之类的过来,搭了架子,叫几个孩子没事去浇水施肥。
头一回施肥,几个孩子就被恶心得够呛,连续好几天,桌上但凡是绿色的,半点都不肯沾。徒嘉钰回来做了两次,也是差不多,好在他终究大一些,知道之前吃过的菜都是这么种出来的,做好足够的心理建设之后,总算缓了过来。
男孩子亲自干活,佳婉佳姝两个女孩子虽说不用亲自下地,顾晓也叫她们过来看看。
“你们以后出嫁,都会陪嫁庄子,也不用你们自个下地干活,但是地里面什么时节有什么,你们也得心里有数,免得被下头人糊弄过去!”顾晓叮嘱道,“现在你们还小,等过两年,也该学着管家理事的本事,到时候就叫你们找点事情练练手!”
两个女孩子如今还不太懂,但是周氏黄氏陈氏她们几个一听,一个个都直念佛。她们几个是不懂这些的,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