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晓心里也有些泛酸,她红了眼睛,搂住了隆安侯夫人的肩膀,头靠在她肩上,轻声说道:“妈,我知道的,我都知道的!”
隆安侯夫人哭了一阵子,总算是停了下来,这会儿面上的脂粉也花了,看起来显得有些狼狈,顾晓连忙叫人打了水过来给她净面,又拿了脂粉过来给隆安侯夫人重新梳妆。
隆安侯夫人这会儿也觉得自己有些失态,赶紧洗了脸,又拿了顾晓准备的脂粉理了妆,用篦子将头发重新抿好,这才恢复了之前的从容。
她看着顾晓,叹道:“知道你是不想让我们担心,但是你也该想想,你不告诉我们,我们做父母的,只会更担心!而且这种事情,又有什么好瞒的,便是有天大的祸事,大不了咱们一家子都去鸡笼岛!”
如果说以前隆安侯夫人还将崖州,鸡笼岛之类的地方当做是流放之地的话,如今她可不这样想了!那边虽说才开发了一两年,但是已经显露了许多潜力来。
那边气候湿热,不管是种植粮食,还是种植甘蔗这样的经济作物,都是极好的。至于气候问题,闽浙气候其实也没好到哪儿去!放在几百年前,闽浙也还是人们口中的岭南不毛之地,是流放犯人的“好地方”呢!
被隆安侯夫人这么一说,顾晓忍不住笑了起来:“好,大不了以后都去鸡笼岛!”
母女两个这会儿心绪都已经平缓下来,顾晓想到之前雍王妃的话,就问道:“爹如今在朝中,可曾听说最近有什么大事?”
隆安侯夫人一愣,忙问道:“你是听说了什么?怎么问起这个!”
顾晓也没好将雍王妃说出来,只是说道:“有人跟我说如今多事之秋,叫我严守门户,谨慎着些!”
隆安侯夫人郑重地点了点头:“这话说得不错,你的确得谨慎着些!”
她想了想,轻声说道:“昨儿个,朝堂上有人上书,请圣上立后!”
顾晓听得都傻了眼,自从元后过世之后,后位就一直虚悬,之前也有人提过,但是圣上那会儿顾念元后,又顾及义忠亲王,毕竟那会儿义忠亲王是太子,若是另立了新后,又有了嫡子,义忠亲王的位置就会比较尴尬!
如今这都多少年过去了,后宫没有皇后也没什么出什么乱子,所以拿着中宫无主的理由立后,显然是不成立的!如今圣上也这么大年纪了,这新后不可能再从外头选,定然是从现有的高阶嫔妃中挑。而有这个资格的嫔妃就那么几个,这哪里是立后,分明是逼着圣上立储呢!
顾晓不免有点牙疼,她压低了声音,说道:“不会是甄家的党羽吧?”
隆安侯夫人摇了摇头:“这可说不准,史书上当初喊着要立栗夫人的,也不是栗家的人啊!”那位开口的后来可是汉武帝的大行令,可见那位是个什么身份!
顾晓觉得自己脑子有点不够用了,她有些无奈地说道:“他们这么折腾,也不怕弄巧成拙?”
隆安侯夫人也是叹气:“谁说不是呢!只是如今圣上也这个年纪了,要是一直不明确立储,日后若是有个……”哪怕是在自家女儿家里,隆安侯夫人也没敢将后面那几个字说出来。
顾晓心里说道,这人越是年纪大了,越是不想死,自然越是不想自己的身后事!何况,那还是皇帝,真要是立了太子,他只会觉得这位随时都在夺走他的权柄乃至寿命,所以,只怕不到万不得已,圣上绝不会提前立储!之前朝堂上那个开口的人,算是捅了马蜂窝了!
只是圣上当时没说什么,只是转移了话题,偏生下头还不识趣,在那里引经据典,说什么阴阳和谐乃是大道,这两年之所以天灾连连,便是阴阳不调的缘故。
这等天人感应的论调从董仲舒提出来之后,就被儒家拿来拿捏皇帝,只是有的皇帝买账,有的皇帝不买账罢了!
像是圣上,就是不买账的一个!真要是承认这天人感应的事情,那他以后什么事都别做,天天下罪己诏算了!毕竟,这中原偌大疆土,哪年没个天灾,甚至南边洪涝,北边干旱的事情也屡屡发生。至于什么泥石流山洪之类的,那不要太多!要是什么锅都得皇帝背,那皇帝当得还有什么意思,不如弄只大乌龟往龙椅上一放,起码人家负重能力强,背锅业务一流!
因此,这人这话一说,圣上就是勃然大怒,直接叫了钦天监的人出来,询问如今天象。钦天监哪里敢得罪皇帝,真要是有这样的事情,钦天监首先就是个失察之罪,他们的脑袋还要不要了!因此在知道竟然有人拿着天灾做文章之后,差点没吓尿了!当下恨不得指天发誓,绝无此事,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