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们一会儿去哪儿?”
徒嘉钰说道:“先去钱庄换一点钱,然后再在街面上逛一逛!”
贾瑚听了,也不问为什么。他因着参加科考的时候,跟一干同年有过往来,所以,对市井的物价还有些了解,这会儿便猜出来,他们几个带的主要是金银,去茶楼酒楼之类的地方倒是无妨,但要是如同现在一样吃小摊,在街面上买东西,那就有些不方便了。
吃完之后,徒嘉钰又叫了一个下人,叫他按照他们吃的这些,买上一些,送回府里头,叫一干长辈也尝尝新鲜。
贾瑚一听,干脆也叫了自己的小厮,同样买上两份送回荣国府,给贾赦张氏夫妻尝鲜。
贾琏笑嘻嘻地说道:“回头我就告诉父亲和母亲,哥哥你是看到别人先孝顺了,才想到他们的!”
贾瑚没好气地说道:“再胡说八道,下次就不带你出来了!”
贾琏顿时傻眼,赶紧吐了吐舌头,跟贾瑚告饶。
徒嘉钰瞧着贾琏这坑哥的模样,不免有些好笑,却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叫人打听了一下钱庄的位置,便往那边过去了。
这会儿还早,钱庄里也没什么人,一个伙计正在柜台后头拿着抹布擦柜台,见得有人进来,忙将抹布放到一边,过来相迎:“几位公子快请进!”能在钱庄干活的人,没有一个眼睛不毒的,要是那等不灵醒的,也干不了这一行。
这伙计刚刚抬眼一看,就见得几个人穿着不凡,身上的料子根本不是寻常百姓能见到的,当下便觉得是来了大主顾,尤其瞧着一个个年纪还小,甚至私心里面怀疑这些公子哥是不是拿了家里的好东西出来卖钱来了!他们这边虽说是钱庄,但也会放贷,就是你拿了东西过来抵押,他们就给你贷款!
因此,不仅将他们几个迎进来,还扬声叫道:“七哥,快来给几位公子上茶!”
然后又陪笑着说道:“几位公子来我号有何贵干,掌柜的刚刚往后头去了,小的这就请掌柜的过来!”
徒嘉钰摆了摆手,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们想要拿银子换一些铜钱,你们这边是个什么行情啊?”
那伙计倒也没觉得这生意太小,要是个穷酸的,过来可能就是一锤子买卖,随便糊弄也就糊弄过去了,如今看起来,只怕是大家公子哥头一回出来玩,发现街面上银子人家找不开了!这几位都是京里的口音,以后肯定还会出来的,今儿个伺候得好,以后可不就常来了?
因此,伙计赶紧说道:“几位公子有所不知,这银子兑钱的事情,也是说不准的,不如几位公子把银子拿出来,先叫小的看看成色,再与公子分说,可好?”
末儿在一边嘀咕一声:“这么麻烦,这银子还有区别吗?”
那伙计也不生气,而是解释道:“公子有所不知,这银子,自然是有区别的,这民间,有的银子就是杂银,不够纯,一两银子只能抵得七八钱,要是那等黑了心的,说不定里头含银不过是六七钱罢了!咱们这办钱庄的,要是所有的银子都一体计算,那可不就亏了嘛!”这也是他们钱庄放贷的套路,借出去的是杂银,收回来的就得是纯银,再九出十三归一下,保准将借钱的人坑得有苦没处说。
在场也就是那些下人知道里面的猫腻,其他几个都是一副长了见识的模样,徒嘉钰干脆从荷包里面取了几个银角子出来,丢到桌子上:“你看看这银子是什么成色?”
那伙计看了一眼,又拿起来仔细观看了一番,甚至还掂量了一下,眼睛就是一亮:“公子这银子是最好的金花银上剪下来的吧,这金花银,一两银子可换一千六百钱!”
徒嘉钰便摸出之前放在荷包里的那枚新钱,问道:“是这样的钱吗?”
那伙计一看,不免又赔笑起来:“公子说笑了,这等新制钱,就又是不同了,公子若是想换这个,那就一两银子一千一百钱!”他现在怀疑这几个公子哥是消遣他来着,毕竟,谁到钱庄来换新钱啊!这玩意,民间能有多少,户部每年铸出来的新钱,不都是先流入到各个官家手里吗?其实真要算起来,遇上这种要换新钱的,他们钱庄原本最多只肯出一千零五十钱,毕竟,钱庄也是要挣钱的嘛,总得收点火耗不是!
只是这几个年纪不大的公子哥气度不凡,回头要是觉得自己受了欺骗,闹腾起来,便是自家钱庄背后也有后台,最后多半也是拿他开刀,给人家赔罪。与其如此,还不如这一单不赚了,将这几个公子哥好言好语送走才是。
“怎么竟是相差这么多?”徒嘉钰之前听到摊主婆娘说这个,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