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东平郡王妃一向疼爱女儿,如今瞧着宗室给的添妆,心里愈发满意起来。嫁妆是女人的底气,自家女儿虽说性子不太好,但是,其他方面却是挑不出什么不是来,如今宗室都给面子,那么以后日子也好过。
至于说顺王以后没了登基机会什么的,真要是有这个可能,东平郡王府还不干呢!他们家这样的身份地位,干什么掺和到夺嫡里头去!老老实实享受富贵不好吗?
四大异姓王里头,东平郡王府是头一个跟皇室靠拢的,如今他们手里头也没什么兵权,也就是掌握着几条商路,保证自家的富贵罢了,因此,皇室对东平郡王府也一向优容。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家无论如何,也是不乐意掺和那些事情的。
至于说顺王内心的那点怨愤,这更没什么了不起的了,还是那句话,他身体出了问题,又没办法真的去报复,那么,不管谁上位,只有宽慰的。宗室再无实权,但你要是连宗室都不肯善待,下面的官员百姓能相信你会善待他们吗?
所以,晒嫁妆的时候,东平郡王府这边都是一副喜气盈腮的模样,他们家已经在门口摆起了流水席,不管是谁,道声恭喜,就能入席吃上一顿。西宁郡王府也同样派了人过来添妆,跟东平郡王府那叫一个其乐融融,又将两家祖上不知道是真是假的交情拿出来分说,就跟真的是世交一样。
荣宁二府倒是跟东平郡王府真的算世交,当年老荣国公还救过那一任东平郡王的命,荣禧堂的楹联还是当时的东平郡王世子题的,可见两家交情。
这等场合,贾史氏自然也来了,还带上了张氏。王氏倒是没带,毕竟贾政就是个五品,王氏身份比较低,娘家又比较尴尬,带过来的话,就有些不够资格,到时候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人家招呼,因此,只得留在了荣国府里。宁国府来的是徐氏,她也是有些尴尬,毕竟男人活着跟死了差不多,儿子又是个混账玩意,因此,她也跟张氏一样,只是跟在贾史氏身后。
贾史氏这人别的也就罢了,手笔还是很大方的,即便早就选定了甄贵妃母子,但是这会儿也半点没有显露立场的意思,她给的添妆同样是一副头面,却是缧丝金凤镶嵌珍珠的那种,那珍珠都是一等一的南珠,大的足有指头大小,小的也有黄豆粒大,且色泽匀净,珠光隐隐,颇为难得。
张氏和徐氏也各自添了一份,及到各家亲友都添好了妆,乐安县主的嫁妆已经达到了一百一十抬,仅比当年的太子妃少了十抬,但是真要算起来,其实远远不止,不说每一抬嫁妆都塞得满满当当,这里头还没包括家具,乐安县主嫁妆里头的家具已经提前送到王府去了,光那些就有好几十抬了。再有压箱的银子也没算在里头,可以说,只怕得宠的公主出嫁,也不过就是如此。
大家对此倒也没有意外,东平郡王府富贵了几代人,不知道积攒下多少家业,多给嫡出的县主陪嫁一些,又算得了什么!
作为新郎官的徒宏轩这会儿却不在自个王府里头,甚至明儿个迎亲,也不是他亲自出面,毕竟,他腿脚不怎么好,叫他骑马相迎,难免为难他,因此,便找了自家表兄金锐帮忙迎亲。
这会儿,他就在一家酒楼宴请金锐。
“我说表弟,你都要成亲的人了,今儿个不好好养精蓄锐,拉着我出来喝酒作甚!”金锐其实有些羡慕,他也已经成婚了,但是妻子只是个四品散官家的女儿,嫁妆也不丰厚,人也算不得绝色,无非就是有几分才学,另外,性子也温柔和顺,夫妻两个相敬如宾,如今已经有了一个孩子,感情还算过得去。
而徒宏轩呢,媳妇是县主,岳家是世袭罔替的异姓王,嫁妆丰厚,便是他自个没有俸禄,吃软饭都能吃一辈子,何况他本身还是个亲王!金锐本来觉得自己投胎技术已经非常不错,结果跟徒宏轩一对比,就是天壤之别,都不是长子,徒宏轩直接一个亲王,他将来最多是家里给他捐个官,毕竟,他散漫惯了的,上不得战场,赚不到军功,那只能就混个官职混吃等死。等他老子没了,他分出去之后,家里孩子也很难沾上王府什么光。
徒宏轩这会儿心情也并不差,只是笑道:“明儿还要劳烦表兄一趟,今儿自然得先请表兄你喝一顿!”
金锐松了口气:“这就好,成,那这酒我喝了!”他就怕徒宏轩心里头有什么想法,到时候闹出点幺蛾子来,如今看起来徒宏轩对这门婚事挺满意,那就没事了!至于明儿个帮忙迎亲什么的,也不是什么大事,他就是骑个马将新娘子从东平郡王府接到顺亲王府就行,之后再帮着挡挡酒,别的也就没他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