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这两天一直紧锁的眉头,此时舒展了不少。
陆离拍了拍张牧的肩膀,说道:“替我办事的,无意中遇到的,还不错,至少对我的评价还算客观。”
听到这句话张牧的身子陡然一抖,差点没摔倒,心说自己的这位主子好像是个很没溜的人。
那样的评价他都不想再提起了,倒不是说对与错,而是在看到陆离之后,就觉得自己下的判断未免过于片面了,也不禁感到惭愧。
而陆离这样不计前嫌,就令他更加的惭愧。
凌月微微一笑,说道:“那便恭喜相公得一良才。”
陆离摇了摇头,送凌月上了马车,自己翻身上马,心说是不是人才还要等到了徐州城才知道。
一开始必须大刀阔斧,这个人不仅要有能力,而且心还要够狠。
如果真是一副菩萨心肠的话,那这个人对他来讲,似乎真的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
而车内的凌月也悄然的松了一口气,因为她终于搞明白自己的男人为什么这些天一直有些郁郁之气了。
原来就是因为手下没有可用之人,并没有组建自己的班底,很多朝廷官员一点点爬上来,早就有了自己的心腹之人。
而今对于陆离来说一切都要从头开始,而且一上来就是徐州节度使这么大的官位,所以手底下没有一些自己人怎么可能不是这样的状态。
福香不住的打着瞌睡,但一直在强忍着。
凌月见状不禁掩口失笑,拍了拍福香的肩膀说道:“行了,别忍着了,赶紧睡吧。”
“夫人。”福香一脸的幽怨。
凌月也不理会她,用胳膊肘枕着脑袋自己缓缓的睡去了。
三天后,皇宫之内。
这位皇帝本来心情大好,但此刻在收到这份战报的时候,又把御书房变成了一片人间炼狱。
看着面前仍旧是低着头的李正婴,皇帝越想越生气,指着李正婴的鼻子骂道:“李正婴,朕这个皇帝给你来做可好啊?”
李正婴赶忙躬身行礼,道:“陛下,臣有罪。”
“对,你有罪,你一直说你有罪,朕难道还不够宽宏吗?”
皇帝抖落着手里的战报,厉声说道:“雷州兵团调动十万兵马到徐州,这么大的事情,朕竟然刚刚知道。”
李正婴微微颔首,说道:“陛下,臣也是刚知道。”
“放屁!你军政司掌控大魏将近半数的兵马,各处的眼线众多,你告诉我这件事情你刚刚知道,你觉得朕会相信吗?”
李正婴没有说话,仍旧低着头,他的意思很明确,那就是这就是事实,信不信由你。
而这位皇帝此时也不想再啰嗦了,冷哼一声,说道:“命你军政司调集三十万大军前往徐州。”
李正婴眉头微皱,此时不禁问道:“陛下,这么多大军前往徐州意欲为何?”
“为何?”皇帝直接把那份军报摔在了李正婴脸上。
李正婴也没有躲闪,静静的等待着皇帝的答案,哪怕他心中已经有了一种猜测,此时还是要听这位陛下开口亲自印证他的猜测,才有机会继续往下聊。
“当然是平息叛乱,朕给雷州兵团的脸面已经够多了,既然他们自己给脸不要脸,那就彻底消失在这个世上好了。”
皇帝转头的时候看到李正婴还站在那里,不由问道:“你怎么还不走?难道没听到朕的旨意吗?”
李正婴深吸了一口气,缓声开口说道:“陛下,不是臣不遵旨,如果这样做了,对于陛下的声明会有损失的。”
“混账,朕给了雷州兵团一道圣旨,他们就是朕的兵马,朕的兵马不接受朕的调配,私自前往徐州,朕的脸面早就被他打没了。”
李正婴缓缓摇头,道:“陛下,这样的行为恰恰能印证陛下的胸怀,恰恰能让天下的百姓看到陛下真的是要重用陆离的,何况西域虎视眈眈,如果徐州没有这些兵马的话,恐怕并不乐观。”
“李正婴你是拿朕当傻子吗?西域是说叛乱就会叛乱的吗?”
“陛下,臣觉得前些天早朝上已经议过此事了,您不已经金口玉言的说了吗?一个南禅寺是绝对不够的,这雷州的兵马调集到徐州,相公岂不是更好。”
皇帝深吸了一口气,暗暗思索了一会儿,他眼下虽然是发火,但是有一半也是在演戏,关于雷州兵团调动,其实他心里是有猜测的。
只是没想到会调动的如此迅速,而且更是没想到雷州兵团的调动竟然真的只是陆离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