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雅连忙过去扶她,却见她双目紧闭,呼吸微弱,面白如死。
“沙列鲁,她怎么了?”琪雅一边试探唐虞鼻息,一边问道。
沙列鲁神情淡漠,毫不关心:“我不知道她怎么了。”
琪雅看到弟弟对待他的女人那副神情,不由想起阿部稽是如何对自己,触动心思,动了怜悯:“沙列鲁,别这样,快去药帐请个药奴来!”
沙列鲁朝屋外的漆黑山色望了一眼:“药帐在另一边山头,这么晚了,山路难走。”
琪雅起身:“那我去。”
沙列鲁这才站起来:“好了,我去。”
沙列鲁走后,琪雅吃力地将唐虞扶到榻,绞了一张温毛巾为她擦脸。
不久,唐虞慢慢苏醒,眼睛在屋内环视一圈,没看见沙列鲁,顿时万分惊恐,急着要爬起来。
琪雅摁住她,用手势告诉她,沙列鲁请大夫去了。
唐虞最怕的是这个,浑身颤抖,用力挣扎着要起身。
琪雅摁不住她,又不明白她要干嘛,只好松手。
唐虞勉强撑起半边身子,却因体力不支,抖索着又摔回了床榻。
这时脚步声响,沙列鲁和帕丽进来了。
帕丽是药帐首脑,奕六韩叫她帕姨。因沙列鲁是五大头领之一,帕丽背着药箱亲自来了。
唐虞见了帕丽,像见了鬼,直往后缩,全身不住发抖。
那日她跟苏葭湄坦白自己怀孕,求苏葭湄帮忙。
苏葭湄叫她先回来,不要告诉任何人。
第二日她再去找苏葭湄,苏葭湄病倒了。奕六韩给苏葭湄治疗斑疹的药调整了一下,结果引起急性的胃肠道不适,先是腹泻,之后又是呕吐,一连病了好多天。
唐虞忧急如焚,然而苏葭湄自己缠绵病榻,一时也顾不她。柳书盈苏葭湄年岁大,这方面懂得多些,便询问唐虞有无孕吐。唐虞说没有。柳书盈便对唐虞说,那不用急,怀孕两三个月根本看不出来,等夫人病好了,会为她想办法。
这一拖便是好些日过去了,唐虞虽无孕吐,但总觉得疲乏,体力不支。沙列鲁又把她当骡子一样使,什么累活重活都让她做。她要为沙列鲁劈柴、挑水、洗衣、做饭,每晚还要承受膀大腰圆的他,压在她身一顿发泄,有时甚至一晚数次。
沙列鲁瞧不起汉人,对汉族女人,他跟那些劫掠原的野利男人一样,是不当成人看的。
此刻见唐虞往床榻最里面躲,不肯让帕丽看病,沙列鲁不耐烦了,前拧起唐虞拖过来,将她摁在榻边,拽过她一只手:“这贱货是怎么了,帕丽婶子,你给她看看。”
帕丽正要搭唐虞手腕,唐虞还在徒劳地挣扎,手不停乱动。沙列鲁怒了,抓住唐虞头发,将她的头往床榻猛撞,唐虞惨叫一声,不敢再乱动。
帕丽这才搭脉,眼目微垂,凝眉静听。
好一会,她收回手,脸毫无表情地说:“她怀孕了。”
“什么?”沙列鲁和琪雅同声叫出。
一道喜色刚要从沙列鲁眼露出,帕丽冷静的声音传来:“已有两个月。”
刹那间,沙列鲁眼那道喜色变成了野狼般的厉色。他一转身抓起唐虞头发,将她从床榻拖下来,摔在地,一顿狠踢。唐虞抱头打滚,连声惨叫。
琪雅连忙抱住弟弟胳臂:“你打她干什么!”
沙列鲁推开姐姐,蹲下,揪住唐虞头发,迫她仰头,褐色虬髯根根竖起,豹眼圆睁:“你是不是想瞒着我,冒充我的孩子?”
“她听不懂的,沙列鲁!”琪雅在旁边提醒。
沙列鲁咬牙切齿地点头:“好,这里只有汗王既懂汉语又懂野利语,我们找汗王去。”
这时帕丽说话了:“这么晚了,别去打扰汗王。你随我去拿一副药,拿来给她服了,孩子下来了。”
沙列鲁转过脸看着帕丽,他知道奕六韩叫她“帕姨”,强摁住胸勃发的凶暴之火,尽量让声音平静:“好,明日我再去找汗王,但这个女人,我不要了。”
他说完拽着唐虞头发,将她往屋外拖,琪雅前拉住沙列鲁:“好了,好了,你不要她,让她去我那里吧。”
沙列鲁放开唐虞,看着琪雅:“你带回去干嘛?汉女抢了你家阿部稽,你还对她们这么好?”
琪雅倔强地一扬首:“谁说阿部稽被抢了?谁敢跟我抢阿部稽!”
沙列鲁这才熄了怒火,笑了起来:“这才是我姐姐!好吧,你带她走。今晚放她在这里,只怕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