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身形过于单薄,可以想象,若是她再高一点,再丰腴一点,姿容绝不会输给苏浅吟。
大哥为什么把女儿赶回武弘老家了?
是她做了什么事惹恼了大哥?
他百思不解。
第二日,他又去梨花院,却看见几个仆役将大捆大捆的书,搬进梨花院。
“这是作甚?”他问。
“二小姐从藏书阁那边搬来的书。”一个仆役擦着额头的汗水答道。
他心十分惊异:一个小姑娘,要看这么多书?她这是要住下了,不回京城了?
他往院看了一眼,正看见一个仆役掀起书房的竹帘,一道白裙的身影正蹲在里面,整理书册。
梨花一片片飘落,如轻盈的雪。
隔着洁白晶莹的梨花雪,他看见那道白裙身影,利落地蹲下、站起、走开。
她的侍女只负责拿着一面绢巾,将每本书擦拭干净,再递给她。整理分类,都是由她自己完成。
这样的整理,差不多用了一整天。
他晚间再来时,听到浴室的水声。
她忙了一天,这时在沐浴。
他听着那不时响起的水声,不知道站着听了多久,直到月柳梢,清光遍地。
这沐浴的水声,也不知听了多少天,直到他有天终于按捺不住。
他悄悄打点了她的侍女,那小姑娘见了金锞子,眼珠都不会动了。
然后他突然出现在她的浴室。
她先是瞪大了眼,护住了胸,却没有叫出来。
他尽量脚步整齐地靠近,然而,他还是看见她将目光落在他的脚。
他心里忽然有戾气逼,阴郁的眸子里摇曳着鬼火。
他靠近她的浴桶边缘,阴恻恻地问:“你每日沐浴这么久,是在自渎吗?”
她一惊,羞恼之色染红了面庞,娇美动人。
“何苦,三叔可以帮你啊。”他将脸贴近她,耳厮鬓摩,浴桶蒸腾的水汽里,他模糊的脸笑得有些扭曲,“我小时候,你父亲拿我当靶子练扫腿功,踢坏了我的髌骨,帮了我的大忙,从此我不用血洒边关,也不用游宦异乡,如今我这富贵闲人,正好陪你欢愉,回报你父亲大恩……”
“你敢碰我一下,父亲绝不会饶你。”她脊背紧贴浴桶边缘,嘴唇颤抖,宛如风花瓣。
“你父亲不要你了,都把你赶回老家了,你还指望他救你?”苏峻笑得越发淫-邪,手顺着她的脖颈,滑到水里。
她浑身颤抖,恨意的目光几乎要穿透他的身体:“皇选妃,大娘怕我抢了浅吟姐姐的风头,才怂恿父亲送我走。不是父亲不要我。”
“那又有什么区别?”苏峻猥亵地笑着,手在她柔嫩水滑的肌肤肆意游走,“不能进宫做娘娘了,正好可以让叔来疼你。”
“浅吟姐姐都做了皇妃,你以为父亲会浪费我这个女儿吗?父亲要把我嫁给临江王,如果他发现我不是完璧,他会把你千刀万剐的!”她一字字说,双目燃烧着怒焰,然而毕竟是十二岁的小女孩,她声音颤栗,整个人缩在浴桶边缘,在蒸腾的水雾瑟瑟发抖。
他的手突然停住,盯着她看了几秒钟,她说得没错,大哥的确会那样做。
一想到大哥的强悍,他畏缩了。
不久后,她被大哥接回了京城,他以为她真要嫁给临江王。
然而,后来他听人说,临江王娶了叶振伦的三女儿。
他方才明白过来——她在骗他!她小小年纪,居然敢对他使诈!
如今,大哥终于死了。
大哥的一切都是他的了,他继承了大哥的旧地盘,将大哥的旧部收入麾下,现在,轮到大哥的女儿了。
这次,她可别再想逃出他的手心!
紫光宫前院的柳枝在风飘舞,她站在柳树下,山风吹起她白色轻衫、湖绿纱裙,裙绣着小朵梨花,裙摆在风里蓬起来,宛若片片落花在碧水流转。
她还是他记忆的模样,孤傲,清冷,娇小。
却成熟了许多,发髻高绾,眉黛浅描,绛唇轻点,且故意点得原来的唇形更小,让那嫣红的一点,在素白如雪的面显得更加妩媚。
“湄儿,你最怕冷的,怎么站在风里……”他解下-身紫貂裘,替她裹,隔着紫貂将她紧紧拥抱,闭眼睛,任柳条参差,在视野里变幻,深深地呼吸属于她身体的,他所熟悉的香气。
真想这样抱住她不放,然而,她父亲的旧部们在看着,他只能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