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来了)
使者带着奕六韩的议和条件离开之后,奕六韩在军大帐举行晚宴,为勒内接风洗尘。
席间勒内环视一圈,惊异地问奕六韩:“汗王,怎么不见昆突头领?”
奕六韩也吃一惊,他还以为昆突被俘了。
勒内摇头:“没有,昆突头领不在俘虏里,包括他手下人马也没见着一个。”
奕六韩又看向阿部稽:“你们也没有遇到昆突头领手下的人?”
阿部稽也摇头。
“这怪了!”奕六韩剑眉拧起,“这人莫不是走错了方向,可他能去哪里呢?张先生,你看他带着人马去哪里了?”
张秀才拈须分析道:“若是往东南方向走,必定会与阿部稽头领的人马相遇;若是往东方和东北方向走,会遇到苏峻的人马,那应该也在俘虏里。若往北或者西北,那是回你们草原的路。若是往西或者西南,进入了西秦国境内。”
奕六韩沉吟道:“难道昆突带着一百多号人回草原了?不可能,他准是迷路了,说不定走到西秦国去了。哎,这个笨昆突!”
奕六韩猜测得没错,说话结巴、爱红脸的昆突,其人之勇武,在五大头领仅次于阿部稽。但是他头脑迟钝,人有点笨,带着人马冲杀出来之后,找不着方向,竟晕头转向地往西南方驰去,进入了西秦国境内。
后来昆突成了羌人的首领,这是后话且休提,单说这次奕六韩与苏峻的议和。
使者带着奕六韩提出的条件,回到庸城,苏峻正在陪苏葭湄用膳。
听了奕六韩苛刻的条件,抓起一把瓷壶在地摔得粉碎,怒吼道:“湄儿,你男人太也嚣张!竟敢跟我狮子大开口!”
苏葭湄放下玉箸,慢慢抬起头,玉容笼一层寒霜,“三叔,我跟他已经毫无关系,不许你再说他是我的男人。”
“啊。”苏峻听了这话,怒意去了大半,目溢出欢喜之色,“是我口误了,湄儿,你莫怪三叔。”
苏葭湄清淡一笑,宛如一朵白梅在月下缓缓盛开,“三叔大概不了解商贾之道,一开始把价码开高一点,后面再慢慢让利,这本是商家惯用手段。
叶三郎不过是把价码开高了一点,三叔不妨也让一点价,以期获得更大的赢面。
三叔何不再派一次使者,把俘虏增加到两百个,先给他两百个俘虏,让他保证退兵。
他若真能退兵,赤城之围易解了。那对咱们是多大的赢面,三叔你想想。
而且,咱们手里还剩一百个俘虏呢。”
苏峻望着烛光下苏葭湄轻颦浅笑的玉颜,一壁连声赞同,“湄儿说得有理,我这再派一次使者……”一壁**暗涌,心想:五日斋戒之后,我定要把你弄到床!
苏峻遂又派一次使者,带去新的议和条件,这次叶三郎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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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日,苏峻履行议和条件,给奕六韩送去两百多个俘虏。
其有勒内的两个女人,泽阿依和兰茵。
泽阿依老远看见军营辕门处等候的勒内,飞跑过来扑到勒内身,双腿盘在他腰间,疯了似的掐他的脖子,尖叫着野利语的“夫君!夫君!”
勒内费了好大劲,才把蛇似的盘绕在身的她解下来,将她推到一边,走过去和自己的亲兵、副头领们拥抱。
泽阿依被勒内推开,噘着嘴老大不高兴地扭动身子。
倒是兰茵,安安静静站在一旁,勒内和亲兵、副头领们一一拥抱完毕之后,才看见她。
兰茵抬起头,对他憨憨地笑。
勒内一手搂一个副头领,带他们去见奕六韩,泽阿依凑过来:“夫君……”
勒内不理她,她提高了声音,气鼓鼓道:“我有重要军情禀报!”
勒内这才神色一凛,向她走来:“真的?”
“当然是真的,苏夫人……”
勒内一把捂住她的嘴,她呜呜地叫,琥珀色眼睛瞪得溜圆。
勒内在她耳畔道:“嘘,见了汗王再说,别在这里大声张扬。”
然后将泽阿依带到奕六韩的军大帐。
“哦,小湄是怎么把军机传给你的?”奕六韩一听,抚着下颌问。
“苏峻把李元秋叫去教夫人平金绣……”
“啊,这是小湄用计了。”奕六韩朗声一笑,“小湄绣工超群,不可能还要向别人请教。”
“来提俘虏的,是侯本和李元秋夫妇。侯本应该已被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