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缓缓凝聚，她蠕动着红肿的嘴唇，半晌，吐出几个字，“四妹妹……”
“是我……”修鱼捧起她的手，贴在脸，泣不成声，“是我，小歌姐姐，对不起，爹他……”
歌琳在枕缓缓摇头，“是我害死了奕六韩的孩子……”
“不，没有，小歌姐姐，周太医保住了小湄姐的孩子。都怪她那个可恨的侍女唐虞，是她传谣，说你踢了小湄姐的肚子、害小湄姐滑胎了，父亲一怒之下才打你。”
歌琳眼有了一星光彩，“这么说，我没有对不起奕六韩……”
“没有，没有！”修鱼哭得更凶，泪如雨下，“你只在意对得住三哥，对自己的伤都不关心……”
提到受伤，歌琳才忽然觉得面部很痛，伸手摸脸，修鱼忙按住她的手，“别动，你脸涂药了。”
“四妹妹，你去把门关好吗？”
“你要不要吃一点东西，我让素纨给你热粥来？”
“等一会儿吧，你先把门关，我有话对你说。”
修鱼起身去关门，她的两个侍女都在外室候着，见小姐走来，一齐站起，以为有事使唤她们，修鱼摇摇头，“小歌姐姐跟我说话，你们看着门，别让人进来。”
关内室的门，回过身来时，只见歌琳已经坐起来了。
修鱼吃了一惊，过去扶住歌琳的肩，“小歌姐姐，你躺下歇着。”
“不用。”歌琳一笑，“我身体感觉还好，是脸肿了，牙掉了两颗，变丑了而已。”
“没事，都能恢复的。京城里有一家补牙的医馆。”
“修鱼，我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
“嗯？”
“帮我离开叶府，去前线找奕六韩。”歌琳盯住她，一字字道，“替我瞒着，别让人发现我走了。”
修鱼以为自己听错了，震惊地睁大了眼：“什么？”
“求你了。”歌琳突然双手合十，对修鱼深深垂下头。
“可是……”修鱼满目都是疼惜，“你刚受伤，身体能支持吗？”
“你放心。”歌琳抬起头，碧眸闪出耀眼的光辉，仿佛夜空里绽放的烟花，璀璨夺目，倾尽了整个生命的绚丽，“无论生死，我要和他在一起，再也不分开一分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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