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悲怒而来,挥舞铁锤前推后扫,横击竖砸,凶猛绝伦,带着呼呼轰轰的风雷之声,卷起排山倒海的神威之势,打得地动山摇、岳撼海立。
一个要赶回去见心爱的女人,心想自己绝不能死在这里,于是并不急于进攻,在疾风暴雨般的攻势下,左躲右闪,前仰后合,起落翻滚,腾挪闪转,试图寻找对方的破绽,而后绝地反击,一招致胜。
两条身影翻飞于谷道嶙峋的乱石丛岩,龙鳞刀与铁锤连连暴击,雷火四溅,撞出一连串尖锐刺耳的巨大爆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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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牙关咬得很紧,药喂不进去怎么办?”玛吉端着药碗急得直哭。
从背后扶着歌琳的帕丽,冷冷道,“用勺子一勺一勺慢慢地喂。”
“是……”玛吉拿来小银勺,帕丽让歌琳躺平,将她的头搁在自己大腿,轻轻掰开歌琳的嘴,玛吉一小勺一小勺将药倾进她嘴里。
她紧闭的眼睫似乎颤了颤,眼角有泪水蜿蜒而下。
这样一滴一滴地、经过很漫长的时间,终于将这一碗药汤喂了进去。
夜深时,歌琳的流血量少了一些。
忙了一晚,帕丽靠在床头,疲倦地闭眼睛。
玛吉收拾房屋,打扫地砖、床栏的血迹,清洗药碗,倒掉药渣……
“帕丽婶子……”
帕丽昏昏欲睡间,听得一声凄惶哭音,睁开眼睛。
玛吉跪在地,满脸泪水在昏暗油灯下泛着微光,“帕丽婶子……如果汗王回来,你能不能不要告诉他,公主听说我和汗王的事,加重了病情……”
帕丽倚靠在床头,冰冷地望着玛吉,沉默许久,方才叹息一声道,“女主人的奴婢,被男主人睡了,本来不是多大的事。但你明知道公主妒性重,从来容不得这种事;况且公主性格那样暴烈,遇事从来没有宽和的,你为何偏要触她的逆鳞?”
玛吉只是哭,哭得声哽气噎,半晌才道,“可是感情来了又如何控制得住?”
帕丽冷笑如冰,“感情来了,什么感情?你以为汗王会对你有感情?”
“不,我是说我!”玛吉泪如雨下,“我知道汗王对我没什么感情,不过是拿我泄|火而已。可我喜欢汗王……”
“喜欢一个人,也可以深藏心底。”帕丽冷静道,“不属于你的,不要妄生非分之想。”
“我藏了很久了,这次也不知道怎么……”玛吉将脸埋在手心里哭。
帕丽摇摇头,转过头去,轻轻抚摸歌琳的鬓发,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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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招后,所有人都瞠目结舌地看得呆了。
整个谷道里回响着金铁交击、呼喝酣斗之声,疾风漫卷,残雪飞扬,连山壁两边的枯树,都被气劲吹得飒飒作响。
柯雄的每一抡每一砸每一击,依然充满霸道无的刚猛气劲,体内似乎有无穷力量在狂涌。
而奕六韩躲闪的身形却渐有滞涩。
柯雄心大喜,以为对方体力不支、迟早会露出破绽,越发攻势凌厉,锤风呼呼,步步紧逼。
奕六韩被逼到了谷道东北边的山壁下,柯雄当头一锤砸下,带着风雷之声,呼啸的气劲撕破空气。
奕六韩刚欲闪避,却霍然发现自己身后是山壁,急切间肩膀猛地一撞,脚掌蹬地,借着反弹之力,向旁边暴射而出。
“轰”地一声巨响,铁锤砸进山壁,火星四溅,碎石纷飞,柯雄飞快旋身转体,瞬间变招,铁锤往奕六韩横着抡过去。
“铛——”龙鳞刀一格,激起一团耀眼火花,同时,一片碎石飞溅进柯雄眼睛。
眼睛剧烈地一痛,视线忽然花了,他耳边听得那刺耳的交击声,突然间变成了一连串尖锐的摩擦声。
柯雄心暗道不好,拼命地眨眼欲看清,然而龙鳞刀已经缠着捶柄往下削来。
锤这种武器,重心靠前,故而,使锤的弱点是长于进攻,短于防守;用来砸击无往而不利,用来格挡则相对弱势。
柯雄根本来不及回撤,电光火石间右手一阵剧痛,三根手指头,和着手战锤,与飙射的鲜血一道横飞而出。
凛冽的寒意直朝颈边削下,柯雄地一滚,然而还是被铛地一声击在兜鍪。幸亏他戴的是精铁铸的兜鍪,不然瞬间会被削掉半个脑袋。
饶是这样,他也是一阵头晕目眩,不及从地翻起,龙鳞刀紧追而,一刀势如迅雷惊电,挟着凶悍无的气劲重劈下来。
这时,箭矢破空之声骤然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