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们还有一条出路……”赵玉檀目光仿佛看到了很远的地方。
赵栾冷冷扫她一眼,根本没把她的话放心,转身要离开。
见自己的看法,完全得不到兄长重视,赵玉檀扶着椅子扶手站起身,“哥,姑母给我们还留了一步杀招。”
听到先皇赵太后的名头,赵栾正往外走的脚步凝住,眼睛看过来。
赵玉檀迎兄长目光,一字字道,“阿祯(小皇帝)的奶娘杜嬷嬷和徐嬷嬷,都是姑母的人,此事只有我知道,是姑母去世前告诉我的。叶繁炽(顺天太后)她绝对不知道,这两个嬷嬷是我们的人。”
赵栾还以为是什么杀招,听罢后,对这个妹妹更加不耐烦,狠狠瞪她一眼,拂袖而去,“两个妇人能成什么事!”
“哥!”赵玉檀见赵栾都没耐心听自己说完,不由焦急地唤了一声,然而赵栾步履未停,不顾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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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叶府,迎晖院。
昨夜下了一场小雪,晨曦初露,积雪未融,朱门绣户间,琼华叠沓,玉树掩映。
苏葭湄刚用过早膳,裹着银貂缂丝披风,站在廊下看几个婆子扫雪。
院墙下的几株寒梅已经打苞了,想必不久会如火如荼地盛开了。
快到年节了,夫君却不能回来。不知道自己生产时他能不能赶回来?
轻抚着隆起的腹部,无法遏制的思念如潮水般汹涌而来。
前几日送来的军报说,夫君袭大小栎谷,端了白豹羌的老巢。
真了不起!大小栎谷可是羌人的王庭。直捣蛮族王庭,北梁定鼎百年以来,也只有过两次。
苏葭湄慢慢靠在廊柱,轻轻闭了眼睛。
歌琳应该已经见到夫君了吧,不知她在夫君身边会怎样诋毁我。一想到这里,她心是一阵绞痛。
如果夫君真信了歌琳的话,以为是我让唐虞造谣,说歌琳踢了我肚子,故意引来父亲虐打歌琳。该怎么办?
苏葭湄不禁望了一眼正房旁的耳房:里面关着重要证人唐虞。
只有唐虞知道,歌琳打我那天,我可是交待过唐虞,不要告诉任何人,赶紧去西厢告诉歌琳,我们都计了,被人挑拨离间了!
所谓歌琳踢了我肚子,都是吴香凝买通唐虞造的谣啊!
“二夫人!”
“周太医!”
苏葭湄睁开眼,只见吴香凝穿着一件大红羽缎、白貂里子的大氅,笑盈盈地引着太医进了仪门。
吴香凝一台阶,那含笑的眼睛在苏葭湄腹部一转,“三少夫人终于显怀了。哪像我家令姬,四个多月的肚子,倒像七个多月的。”
显怀,是说孕妇的肚子终于高高地隆起来了。
“二娘,太医。”苏葭湄微微施礼。
随后一起进了暖阁,苏葭湄靠在软榻的引枕,将手伸出来让太医拿脉。
“东厢妾过来了。”书盈在门口禀报。
“令姬来了?让她进来吧。”吴香凝满面欢喜地站起身,“一会也让太医给她听听脉。”
“姑母,三少夫人,周太医。”令姬依次行了礼,将羽缎披风交给书盈,找了把椅子坐下。
屋室里安静下来。
周太医听了一会,站起身对吴香凝一躬,“恭喜夫人,三少夫人胎像稳定,已经可以正常地起居,走动。”
吴香凝喜形于色,“如此太好了,顺天太后已经下旨,过几日年节宫宴,所有三品以的朝廷命妇,都要出席。现下既然三少夫人胎像稳定,能够正常走动,那么我派人回话,三少夫人亦将赴宴。”
苏葭湄眉梢一抬,微微惊异,但她很快便镇定如常,问太医道,“我可以去宫里赴宴么?”
太医笑道,“绝对没问题。”
苏葭湄点点头,不再说话。
太医又给令姬拿了脉,吴香凝问道,“我家令姬怎么肚子这样大?”
太医笑道,“夫人多虑了,令侄女胎像三少夫人更强劲,这肚子里肯定是个男孩,而且还是个大个子呢。”
吴香凝却仍是担忧,“孩子大了,不好生吧?”
太医下将令姬打量了一番,捋须而笑,“这本是稳婆的事,不过,以老朽的经验来说,令侄女这身形,是特别适合生育的。”
“哦。”吴香凝笑盈盈看令姬,“说起来当初倒有一个稳婆,跟我们家有来往,曾说我们吴家的姑娘,腰细臀大,特别能生养呢。”
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