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果军是赵栾麾下最精锐的骑兵,统帅是赵栾的堂侄赵逊。
此番起兵作乱,赵栾原本的打算是,柯英渡过泷河后南下到庸城。而赵栾打通周南—武平线,以武平大粮仓作为后方支援,前往庸城和柯英会师。
没想到柯英惨败在泷河西岸的饶凤城下,而赵栾始终也没有打通周南—武平线。
无法,赵栾只能试图从光化—定昌线走。这条线较靠南,又离大粮仓武平较远。但有个好处,定昌也是著名的屯粮之处。
于是赵栾亲自带兵驻守在云阳,北可以接应周南—武平线,南可以分兵去打光化—定昌线。
却万万没想到,叶振伦的二儿子和三儿子一样厉害,他所驻守的光化—定昌线,让赵栾一连损失两员大将和八万人马。
现在赵栾本人也被困在了云阳。
赵栾的侄子赵逊率领骁果军来解围之前,听士兵详细禀报了光化—定昌线的战况。
大致了解到,叶振伦的二儿子主要带步兵,负责攻城守城。而他手底下有个胡人将领叫做阿部稽,其人是个野战才,和叶三郎的作战方式十分相似,擅长偷袭、袭。
因此,这回赵逊驰援,在大部队出发之前,先沿途派出大量斥候,以防阿部稽奔袭。
阿部稽的部队刚出现在漻河的河曲,赵逊得到了消息。
登高瞭望,隔着一大片掉光了叶子的树林,可以看到前方河口的沙洲布满了骑兵,由于地势狭窄局促,对方的骑兵布成了一个纵长阵。
赵逊一看对方全是轻骑兵,只穿皮甲,马匹全都不披甲。便让自己一方的骑兵都穿重甲,披马铠。金铁撞击,铿锵鸣响,一大片寒光粼粼闪耀,蔚为壮观。
副将对赵逊道,“敌阵后方和左右两翼都有芦苇丛,恐怕有埋伏。不如在我方两翼布置弓箭兵,朝芦苇丛放射火箭。”
赵逊抬头看了看在风猎猎飞舞、发出巨大“噼啪”声的旗帜,只一会儿,招展的旌旗被风吹得卷在了旗杆,赵逊摇摇头,“不行,风向不定,如果火势反朝我方烧起来,麻烦了。”
赵逊对部将们讲解道,“敌帅阿部稽,喜欢用轻骑诱敌,再用重骑设伏。次在彭河打败邓将军,他是用这一招。这回他又用老办法,哼哼,可是这回战场狭窄,我若以重骑冲他的军阵,他的轻骑抵挡不住箭雨,狭窄之地又施展不开速度,便只有待宰的份。”
人马都披以重甲的两万骁果军,被赵逊布置成两条长纵队,在冲锋的鼓角声如猛兽出笼般,每踏一步都能引起大地震颤和沉闷的回响,挟带着雷霆万钧的无敌气势,呼号着、呐喊着、怒吼着,如山崩地裂般向沙洲的军阵冲涌而去。
局促的战场很快被这些重甲猛兽给挤满了,因为是纵长队,前面的骑士已经接仗了,后面的部队还在源源不断涌。
黑压压的箭矢像暴风雨来临之前的乌云,大片大片地从军阵、周围芦苇丛嘶叫着喷出来。
骁果军全都是重甲包裹,无论骑士还是马匹都被甲胄遮得严严实实,鸡颈、当胸、搭后、面帘全副武装,很多人马箭,身插满密密麻麻的箭矢。后面的骑兵还在不断涌,前面箭的骑兵却退不回来,重甲骑兵转向困难,只能挤在这片局促之地,以弓箭射击对方的轻骑。
阿部稽一方全是轻骑,穿的都是薄薄的皮甲,哪里抵挡得住密集的箭雨,顿时星流云散般纷纷躲进了芦苇丛。
骁果军乘胜追击,冲进了芦苇丛。
纵队前几排的重骑兵一冲进去,才发现——当了。
芦苇丛全是泥沼!
身穿层层重铠、马匹具装铁甲的骑士,一旦陷入泥沼,根本爬不出来,这时,阿部稽一方的轻装士兵,从芦苇丛的各处冒出来,几人围住一骑,长矛齐下,对准陷入泥沼的重骑猛戳狠刺。
一时间鲜血迸溅,冬日衰败的芦苇丛,仿佛有无数个鲜血的喷泉冲天而起,伴随着声声惨绝人寰的哀嚎。
后面的骁果军不明情况,还在不断往前涌,越来越多的重甲骑兵不断陷进沼泽。撤退的号角声撕心裂肺地响起来,然而重甲骑兵调转方向何其困难,全都挤在这片局促之地,互相碰撞着、拥挤着、互相踩踏、挤压,一旦落马,重甲骑士根本来不及爬起,立刻被己方士兵踩成肉泥。
芦苇丛到处都有阿部稽的轻骑兵冒出来,纵马驰骋,来回冲杀,箭雨纷飞。
骁果军被包围在这片狭窄区域,成了被群狼残忍围剿的羊群。
赵逊和周围十几个亲兵也陷入了泥沼,赵逊迅速解下全身重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