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被胡骏一脚踹开。
“太后娘娘,奴婢或许知道!”一道纤瘦的身影越众而出,匍匐在地,颤抖不已。
“说!”叶太后凤眸冷光摄人。
“我看到晋王妃出去的时候,衣襟里鼓囊囊的像是塞了什么东西。”侍女讷讷道。
发髻被猛然揪起,身子被摔掼在雕花地砖,侍女泪眼朦胧,看见叶太后全身散发森然冷意,宛如地狱罗刹。
“大胆贱婢竟敢诬告哀家的母亲,带她下去刺眼拔舌,打入水牢。”
“太后娘娘饶命!”侍女磕头如捣蒜,连呼冤枉。
“太后娘娘,今早我打开炉盖,发现有未燃尽的安息香,按照每日御供的量,昨日的安息香应该早已燃完,不可能剩那么多。”掌香侍女敛襟垂首,低声说道。
叶太后微一沉吟,抬颌示意她说下去。
“炭火已熄,炉内香灰还未燃尽,说明昨日的安息香大大超过了每日御供的量,据奴婢所知,过量的安息香足可致人昏迷。”
致人昏迷!母亲在错金博山炉婆娑的身影,影影约约俯首又添了一勺,自己昏沉入睡,大舅……
纷乱的印象如同一团乱麻在叶太后脑海里盘旋,许久,她眸光渐凝,“胡骏随我去一趟叶府。”高贵雍容透着说不出的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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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太后只带几名宫女太监,微服简从,怒气冲冲往叶府来的时候。
浸浴在夏日朝阳下的迎晖院,满院浓荫如盖,盛开的美人蕉、石榴花、蔷薇花,都在阳光下灼灼闪耀。
朱栏碧瓦、飞燕翘角都镀了一层明亮耀眼的光辉。
正房里用餐的两个小妾,以及周围伺候的侍女丫鬟,都看出了男主人和女主人,度过了一个美好春|宵。
男主人精神奕奕,谈笑风生,俊朗的面容越发风姿夺目宛如骄阳烈日。
女主人绝美的眉梢眼角,挂满沉静的幸福与喜悦。她不是风情的女子,天生冷肃,哪怕度过如此**之夜,第二日坐在餐桌仍是一派端庄。
然而,如果细看,会发现她的眼底藏着未尽的春潮。
仿佛风吹开层叠树丛看见湖面,那一丝春意,只在她低眉眨眼的瞬间,才会浅浅露出来。
用过早膳,苏葭湄对令姬和银屏道,“你们给三少爷收拾行囊吧。”
“不会吧,要这么兴师动众吗?父王都还没答应呢。”奕六韩在丫鬟伺候下漱了口,伸了个很舒服的懒腰,往后靠在椅背问道——他也度过了一个很满足的夜。
“我觉得父王八成能答应。”苏葭湄在书盈伺候下,慢慢站起身,“你先收拾好,只要父王一答应,你出发去我七叔家。七叔迁到新宅,宅子可大了,后院改成习武场,霍兄在那里给苏氏子弟授武。”
苏葭湄带着书盈去了一趟叶振伦的书房,回来时满面喜色,踏进房门见行囊都收拾好了,嫣然笑道,“夫君,父王首肯了,你可以去跟霍兄习武了……”
她欣悦的神情忽然僵住。
一缕骄阳正从大开的室外射进来,他沉沉抬起的眼睛里,满是厌恶和愤恨,大步走过去,将书盈推攘出去,书盈焦急喊道,“三少爷……”却被一把推了出去,关在门外。
回过身来时,他英俊的容颜在逆光模糊不清,隐隐透着狰狞的冷酷与陌生,“苏葭湄,你对得起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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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府影纹院,石榴花如火如荼地盛开,仿佛要在阳光下燃烧起来。
吴香凝和甘婉蘅正在一树花影的遮盖下交谈。
“王妃,这事太后真的不会怪你吗?”甘婉蘅清甜的嗓音透着致命的媚惑。
“为了她大舅,应该会原谅我的。再说她大舅倒了,会牵连到我,更会连累青鸟,她一个做妹妹的让着哥哥是应该的。”吴香凝说的云淡风轻,毫不在意。
“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谁会为了一个没用的女儿连累有前途的儿子!”甘婉蘅闻言扬声笑道,笑声妖娆绝艳。
紫檀刻云水仙鹤的门扉被大力撞开,叶太后一身妃色绣金团凤纹留仙裙,长裾回旋如花,甘婉蘅还没意识到叶太后到身边,被叶太后一掌狠狠掴了出去。
甘婉蘅只觉得口鼻出血,眼冒金星,但她不敢擦拭,只能屏息匍匐在地,承受叶太后暴风雷雨般的咒骂。
“你这个贱人!”叶太后气得钗鬓乱颤,"shu
xiong"起伏。
“母亲,这些年我对你和哥哥还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