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这才慌忙冲进来,“他没有打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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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府明霞院,青衣玉簪的叶东池倚着石桌,自斟自饮。
他这次误了大朝会,怕是永远在叶振伦面前都翻不了身了。
四个月来,他不近女色,每日埋头苦读,想把自己荒废的岁月都补回来。
然而辛苦一朝化为泡影,这让他气极又怒极。一不小心被酒呛了,他俯下身子难过地咳嗽起来,雕花红珊瑚戒指在他白皙的指殷红如鸽子红。
来人妃色裙裾绣金团凤纹,是皇家象征。叶东池抬眼,发觉是叶太后到了。
他却不行礼,只是疏懒斜倚石桌,广袖如流云铺展,悻悻道:“太后找卑职有何事?”
叶太后娇媚一笑,曼声道:“大哥,你最近是不是很烦恼?”
叶东池一听这话,忿忿不平道:“我这样不正如了你们的意?”
叶太后听了也不恼,而是拾了一张绣墩,凑近叶东池:“我知道你最近很不得意,这次误了大朝会,恐怕再也不能在父亲面前扬眉吐气了。”
叶东池重重放下酒杯,透明的酒液溅了几滴在紫檀桌。双手撑在桌,神思游离,眉目黯然。
凤眸潋滟生辉,叶太后掩唇轻笑,声音清脆如同珠玉落地:“我让你青云直,如何?”
顺天太后来此必有目的,但这目的是什么,一时间让叶东池摸不着头脑,后面这句话,更让叶东池蒙在云里雾里。
大哥这笨脑子,还需我再把话说明白些。叶太后敛襟正坐,黛眉轻挑:“我会让你成为晋王世子,只要你一切听我的。”
叶东池眯起两眼,仔细品味了刚刚顺天太后这一番话,着实有点大惊失色。
他不敢置信地问叶太后:“顺天太后,你不帮着你的哥哥青鸟,反而帮我,你是图什么啊?”
叶太后微微一笑:“他和母亲一起抛弃了我,需要我的时候对我百般奉承,不要的时候把我踢到一边,冷心冷面,不讲半点情分,既然如此我为何要守着他们,自立门户不是更好!”
“实话和你说吧,你这次误了大朝会其实是大伯母沈氏在其搞鬼。”叶太后神情悲悯地望向叶东池。
“什么?”叶东池一听这话,如遭雷击。
“你仔细想想,那天为什么侍女偏巧出现在你书房里,而你第二天为何找不到朝服?侍女或许是你自己的原因,但朝服的事可蹊跷了,这两件事看似无关,其实都是背后有人陷害你的连环计,做出这一切的都是大伯母沈氏。”叶太后将一番推理说的滴水不漏。
“那你有什么证据!”叶东池目露冷意。
“我是吴香凝的女儿,知道她的一切。沈氏因为大伯迷恋卫孟津暗生妒意,再加叶景兴的死,她越发恨你,所以和我母亲联手害你,我估计你这些年的不学无术多半也是她教唆的。”叶太后干脆把沈氏干的龌蹉事一股脑告诉叶东池,来换取他的忠诚。
“这个狠毒的老妖婆!”叶东池气极,掀翻了紫檀桌,酒盏碗筷碎了一地,叶太后赶紧提着裙子避让。
“你为何告诉我这一切?”叶东池拉下一张俊脸,沉声问道,“她可是你的生母,出卖她对你有何好处?”
“是她先卖了我!”叶太后的累丝镶宝石护甲刮过石桌,狠狠咬着银牙,“当年是她把我卖到皇宫那个见不得人的地方,为了她自己能扶正,为了她吴家能鸡犬升天,仗势作威……”
叶东池凝视着二妹,眼里渐渐升起希望的光芒。
他原以为自己误了朝会,父亲不会再考虑立他为世子了。
可是,如果二妹要和二房决裂,那么,自己并非毫无希望……
“大哥,以后我和你站在一块儿了。”叶太后挑起眼角斜斜看了叶东池一眼,“我对你推心置腹,希望你也毫无保留,这样我们才能合作愉快。
而且我们还有共同的敌人,二哥和三弟。”叶太后提到奕六韩的时候,秀媚的凤眼里杀意大起。
“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和你合作?”叶东池眯眼斜视叶太后,他还需要再确定一件事。
“因为我们两个本质是一样的人。”叶东池一抬眼对准叶太后那双璀璨的凤眼,从她眼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反正我现在已经走到绝境了,不如赌一把,既然她有心,我为何不顺水推舟。
叶东池打定主意,伸出手掌,叶太后明白这是要击掌明誓,于是也伸手和叶东池击掌三下,兄妹俩相视一笑。
“二妹,既然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