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说什么你自己明白!”奕六韩愣怔放松了手,阿部稽挣脱开他,冷冷扔下这句,掉头离去。√
“不行!别走!你把话说清楚!”奕六韩狂吼着再次扑去,却被阿部稽一脚踹飞出去。
“三哥!”修鱼惨叫,朝奕六韩奔过去。
奕六韩“砰”地坠地,又是一大口血雾喷出,他用袖子狠狠一抹嘴角,搂了一下修鱼的肩,“四妹妹,我不会让他离开你。”
他满嘴鲜血、鼻青脸肿地对她笑着说。
修鱼怔怔望着哥哥,泪涌如泉,呜咽道,“三哥哥,让他去吧……”
奕六韩轻轻推开妹妹,再次挣扎着爬起来,一边踉跄着追去,一边挥舞着衣袖狂怒地大骂,“混蛋你给我回来!你敢在新婚之夜丢下我妹妹,我不光操你的书盈,我还操你的阮湘,你信不信!”
他像个疯子一样摇摇晃晃、披头散发沿着廊道跑,衣衫凌乱,遍体鳞伤,满脸鲜血,口骂骂咧咧,一路的仆从和婢女,都吓得纷纷躲开去。
刚出月洞门,忽然从前方传来惊慌的呼喊,道边的树木都挂满了喜庆的红灯笼,明晃晃地照见大群刚散席的宾客,围在主道边,惊慌失措地指指点点。
“少夫人你别乱动啊!”
“少夫人你忍着点,马车很快到了!”
这时一个侍卫模样的人,从甬道尽头急冲冲跑过来,“马车停在东角门外了!”
“太好了!”
“快,快把她抱起来!”
人们纷纷让开一条道,接着,奕六韩看见勒内从人群里走出来,怀里抱着一个孕妇——那不是自己的爱妻小湄吗!
顿时一股滔天的怒火腾地窜起,全身血管几乎都要爆裂。
“这边,走这边!”侍卫在前带路。
痛得脸色惨白、满头冷汗的苏葭湄,忽然从勒内的臂弯间,看见了奕六韩,看见了他青肿的脸、敞开的胸膛的青紫血痕、和他眼底血红的暴怒。
“夫君……”她伸出手,想要呼唤他,一阵剧烈的疼痛袭来,她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整个人软软地倚在了勒内怀里。
勒内心疼如割地低头看了眼怀里的女神,更紧更小心地抱紧了她。
奕六韩望着他们朝东角门远去的背影,气得仰天大吼一声,一大口鲜血冲天而起——
好啊,你看见了我,却不叫我,反而将他抱得更紧!
什么他还有利用价值,什么为了我们的大业,要隐忍,不要打草惊蛇?
都是借口!
你究竟是更爱权力,还是更爱我?
你为了你的儿子将来不受威胁,可以对小歌的孩子见死不救。
你做什么都是算计了才会去做,对感情也是如此。
我如果像你一样,每一步都算计了才做,我根本不该对你付出感情!
我只需要给你名分,算是报答了师恩。
可我还是喜欢你,无论什么时候,都怕伤害了你、冷落了你。
给小歌多少,给你多少,永远一碗水端平。
可是无论我做得多么好,你都不肯为我对小歌好一点。
胸翻滚着熊熊的怒意与悲伤,蓦然间一阵气血攻心,浑身下被踢打的伤处都剧痛欲裂,高大的身躯摇晃了两下,奕六韩往后直直地倒了下去……
——————
阿部稽心急如焚地踏进庭院,钟婶迎了出来,脸是不敢相信的神色,带着一丝隐藏的惊喜,“都督过来了?”
刚才阮湘晕倒,她立刻遣人去都督府找阿部稽。
阮湘醒过来,忙拉住钟婶,“今晚是叶四小姐新婚之夜,不要去打扰了。”
钟婶按住阮湘的手,“咱们正可以借这个机会,试探一下你在都督心的地位。不然,始终不把你接入正院,在这外宅住着,算个什么。”
阮湘闻言,在枕转过头去,不再说话。
钟婶便知她是默许了。
“湘儿怎么样?为何一整日不进饮食?”阿部稽焦急地一边走一边问钟婶。
“不知道,今日一早便说恶心欲呕。”钟婶眉梢眼角暗藏喜色,她算是看出自家夫人在都督心的地位了。
“阿部稽,你怎么……”阮湘从床欲撑起来,阿部稽几步跨步摁住了她,“快躺下。”
在她床边坐了下来,见她青丝无力地自枕倾下,美丽的脸略显憔悴,仿佛苍白脆弱的花瓣,让他无的心疼,俯身轻轻抚摸她的面庞,声音温柔低沉,“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