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灯蒙蒙,黎明前的微光里,父亲仍扶着廊柱站在那里,高大威武的身影,有些微驼。√
“父亲,你去歇着吧。”奕六韩手搭膝盖坐在门槛,道。
“王爷,我扶你回丽胜院歇着。”退到廊道一角的吴香凝,突然从暗影飘出来,浮起一脸亲切笑意,对于奕六韩投过来的冷厉目光,假作不见。
叶振伦扶着廊柱,慢慢转头看她,他阴沉的目光让她缩了一下,却仍勉力保持着甜美笑意,“丽胜院离迎晖院近,有何消息随时能传到。”
刚才她造谣,说三郎扬言要杀小湄和孩子,给野利妾偿命。
叶振伦目光严厉地审视了她片刻,方才微微颔首。
吴香凝暗暗松了一口气,前扶着叶振伦的臂膀,亲兵侍卫们前簇后拥着,下人们纷纷退到庭甬道两边,叶振伦迈步离去。
走过仪门,离迎晖院大门还有一进庭院,一个身影飞快躲进树丛,等叶振伦一行人过去,才匆匆跑进仪门,仪门的守卫和小厮们见了他,忙躬身行礼,“万队长!”
正是刚才给苏浅吟开门带路的虎贲队长——万峰。
他是虎贲郎将万华的弟弟。万家因欠官府的债,差点被没入作坊做苦役,是苏葭湄拜托族兄苏宇,给万家放宽了期限,又从勒内那里贷钱,帮万家还清了官府的债务。
苏葭湄对万家有再生之恩,万峰刚才听苏浅吟说三少夫人有险,便悬了心。
后来见叶东池带着苏浅吟,并未往迎晖院方向走,心疑惑,因担忧三少夫人,便自己悄悄来了迎晖院。
进了庭院飞步跑到正房廊下,见到奕六韩便把事情原原本本报告了。
奕六韩发出一声猛虎下山般的暴吼,一跃而起,冲进产房,提起稳婆,二话不说是一掌,将她打飞出去。
“三公子又发疯了!”
“又打死了一个稳婆!”
“三公子把少夫人娘家的稳婆都打死了!”
“还不快去叫王爷!”
“王爷在哪?”
“丽胜院!丽胜院!”
整个迎晖院再次沸腾起来,下人们狼奔豕突,尖叫四窜。
柳书盈惊呆了,“汗王,你……”
奕六韩将稳婆尸身扔了出去,把正房的门“嘭”地阖,插门栓,转过身来。
他双目血红,满脸是泪,如一头受伤的野兽,大口粗喘着,悲怒如狂,“书盈,他们都在害我的妻儿。我谁也不信了,我们两个来替小湄接生!”
他握住书盈的双肩,深深看进她的眼睛,深沉无边的信任与厚意,从他赤红的眼里满溢出来,将她彻底淹没。
难以形容的热潮涌过身体,书盈凝视着他的双眼用力点头,“汗王,若少夫人有三长两短,我zi
sha殉主!”
反正她早已不想活了:在看见阿部稽胸前没有挂着她送他的定情物;在了c混
yao被奕六韩翻过身体占有;在石楠丛边看见他灰色的眼眸望过来;在亲眼见他听到阮湘生病的消息便不顾一切地赶去的时候……
她心早已滚过千万道想死的念头。
却始终记着苏夫人说过的一句话。
世还有男女之情更重要的东西。
对于苏夫人,那是权力。
对于她柳书盈,那是情义,是对女主人的忠心。
从此以后,她只为苏夫人而活。
苏葭湄痛楚的shen
yin再次响起,“夫君……夫君……”
“我在这里,小湄!”奕六韩心痛如绞地大喊一声,冲进里间,一眼看见她那里,心里一股炽热几乎要喷薄而出,“小湄!快出来了!我们的孩子,已经露出一点头了,你再用把力!我帮你,书盈,你再换一张湿帕……”
“是,是,我来了!”书盈抹去泪水,忙取下苏葭湄额头的帕子,在冷水里浸了,绞干后,跪在苏葭湄床头,一边为她擦汗,为她冰一冰滚热的肌肤,一边在她耳畔鼓励,“苏夫人,再用把力,你最爱最信任的人,都在你身边,这次你一定能生下来!”
——————
“你放开我!我要去救二妹,你,你……”
“救什么救,她为胡狗生狗崽子,多可怜。不如死了干净呢……”
绯霞色襦裙被撕开,露出里面浅粉的肚兜,冰肌雪肤衬着黑瀑般洒落的秀发,高耸的雪峰因挣扎而抖动,宛如雪崩般迷乱而又魅惑……
男人狂乱的吻掠过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