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浅浅!”他一顿足跃精舍外廊,推开门的瞬间,仿佛回到那晚,他和苏岫云的门客聚饮回来……
刚推开门是一阵香风扑面,柔软轻盈的雪躯扑入了他怀抱,除了一件丝绸睡袍,内里不着一丝,高耸弹性的丰盈,挤压抚触在他的胸膛……
然而,这不过是幻觉。
竹林精舍,木窗如洗,几案映碧,满屋翠色洗净尘埃。
却无一丝人的气息。
他失落地慢慢走出竹林,仿佛穿行在回忆。
一幕幕撕扯着他的心扉。
暴风雨突然出现的精灵,被雨淋湿的绝美面庞,打湿的衣衫紧裹着凹凸有致的曲线。
柔媚动听的声音穿越雷雨声,“你是在找这个吗?你病了吗?要不要叫大夫?”
浅浅,你去哪里了……
你说过会等我的……
……
苏岫云束发戴冠、褒衣博带,刚刚踏出前堂,却见日头下站着一个高颀人影,长发披散、衣衫湿透、满身大汗。
“姑爷?!”苏岫云大惊,忙迎了去,“你何时来的,怎不让人通报?这,这大热天的,快进屋凉快凉快!”
携了奕六韩的手到厅,命人奉冰镇的凉茶。
奕六韩接过茶碗一口气喝干,苏岫云急道,“你慢些喝,这是冰镇过的,你身子正热,这冰凉的下去……”
“七叔,苏大小姐和她母亲,去哪了?”奕六韩将茶碗搁在高几,用袖子抹了抹嘴。
“额?”苏岫云未料他会问此,怔了一下方道,“大嫂回北疆了,大小姐住到我九弟家去了。”
“九叔家?为何?浅浅为何搬走?”奕六韩急得几乎拂袖而起,忽觉不妥,才又按着扶手坐下。
苏岫云怔住了,定定看着奕六韩。
奕六韩在苏府后院竹林住过一阵,但苏岫云并不知道他和苏浅吟的情事。
直到此刻,方才有点明白了。
他咳了咳,低头端起茶碗啜了一口,方慢慢道,“你大哥前日来了。”
“前日?”奕六韩瞳孔一缩——大哥居然还在守灵时跑来了?
对了,北梁的习俗是,晚辈需给长辈守灵。长辈却不需要。
宁眉初是自己的嫂子,所以自己需要守灵。
大哥是宁眉初的长辈,不需为弟妹守灵。
难怪那几天守灵未见大哥踪影,是我疏忽了。
可是浅浅不会答应大哥的啊!
耳边却听七叔继续说道,“往常浅浅都未曾出来见他,前日不知怎么,她出来了。彼时大嫂(孙佳碧)还未走,把我也叫去了,说是作个鉴证。”
“鉴证?”奕六韩浑身一颤。
“鉴证他们俩的婚约。”
“婚约?!”奕六韩猛地一下跳了起来,急怒交迸,“不可能!浅浅不会答应他的!”
苏岫云有点茫然地望着奕六韩,“可是浅浅确实答应了,所以才住到九弟家去。
叶大公子和她说好了,让她换个身份,冒充我九弟的女儿。
因为我久任朝官,京城的人都知道我只有儿子,没有女儿。
九弟两个月前,刚刚被征辟入朝,谁也不知道他有几个儿女。故而冒充他的女儿,较容易掩人耳目。
今日你大哥又来了一趟,他跟我说,要进宫向顺天太后请一道懿旨,此事便可板钉钉,确保无虞了……”
“姑爷,你,你去哪?你这走了?”苏岫云见奕六韩突然转身往外走,站起来追了两步,见他背影颓丧、脚步踉跄,叹了口气,也只得由他去。
大侄女艳名满天下,一向有“大梁第一美人”之称,纵使叶氏兄弟俩都对她垂涎不已,苏岫云也毫不意外。
外面日头很大,满地照得白花花,明晃晃的日光,奕六韩被汗水浸透的蓝绸长衫,紧贴着健硕而僵硬的背肌。
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只是茫然地往外走。
果然她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暴风雨被练功走火的自己逮住,抱起来强行剥了衣衫,她竟立刻便进入状态,与自己疯狂地欢爱。
竹林精舍里推开门,她竟在等待他,主动投怀送抱,薄纱丝袍内空无衣物。
天井墙边的石榴丛后,她伸出丁香小舌沿着他胸肌的线,一点点舔去,眸光迷离,艳红小嘴媚惑轻噘。
“过几日等我母亲走了,你来找我,绣楼里只有我,楼楼下尽由我们寻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