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压压的羌兵遮天蔽日杀奔而来,张济声嘶力竭的在呼喊着他那群两股战战的士卒们列阵前排,他拼命鼓舞着士气,但是士卒们像是根本听不见一般全都脸色煞白、汗流浃背。张济知道这样的士卒去战斗只能是去送死。说什么也没用了,所以,他骑马走在了阵列的最前端。
羌人们即将冲到面前了,就连他们脚踏扬起的黄沙似乎都充满了敌意。
“你们都听着!”张济大喊着,“我就在这里!就在你们的最前面!只要我的身影不倒,你们就永远在我的庇护之下!看着我的身影吧!将士们!把它当成你们的旗帜!”
张济的身先士卒似乎终于有点作用了,唤醒了部分丢了魂的士兵。羌兵们几乎冲到了张济的马下,张济扬起战马,挥枪刺下……
在张济的拼死掩护下,董卓的大军已经开始后撤了,在马上的董卓惊魂未定,旁边紧跟着他的军师李儒。在稍微安全点,董卓狠喘了几口气以后,他张口了:
“军师误我!我听信了你的意见,下令追击了,为何进入到了敌人的埋伏!李儒!回去我要问你罪!”
“董大人切勿焦虑!”李儒面无表情,丝毫不会觉得惊慌,仿佛早料到会是这个结果,“大人虽然受惊,但请大人细想,此战除了受到惊吓,大人可有损失?”
这话听得董卓一股怒气冲上了脑门:“什么叫没有损失?他们马上就要追上来了!张济的部队根本挡不住羌族的!”
“我看未必!”李儒的嘴角扬起一丝冷笑,“张济背后的那个高人如果真有能耐,自然能够挡的下来!”
“可他万一挡不下来呢!”董卓暴躁的说。
“大人勿忧,出发前我已私命我的心副将军在前方设伏,如果张济真的被羌族打败,此处伏军定能保得大人安详。”李儒回复了董卓。
听到这里,董卓才稍微心安。
“大人再想,即便此战张济军全灭,但比起我们刚刚所吃的鱼饵,哪个更为肥美呢?”李儒问着。
董卓稍微沉思了下,答案其实很明显了,为了调动董军的胃口,羌人们下的饵可比张济的部队肥多了。
“那自然是我们占便宜了。”董卓咧嘴笑了。
“我们就是要咬走鱼饵,只留下个空勾给他们!”按照李儒的想法,最差的结果,也不过是损失了一个叫张济的弃子。
“对了,你前面设伏的将军是谁?”董卓好奇地问。
就在董卓话音刚落之时,前方锣鼓响,一队人马迎面而来,打着“徐”字大旗。一位将军走在最前头,迎面而来。
“看来,我这将军到了。”李儒指向了迎面的来人。
这是一位老将军,在老将来到董卓面前之后,立刻下马叩首:“董大人!末将徐荣来迟,让您受惊了!”
董卓哈哈大笑了,也不回礼,纵马带领大军从徐荣的身边走过了。
“徐荣将军,汝只可在此坚守半日,若半日内无敌军前来,则证明我军已然安全,汝当立即撤离,避免损失。”李儒依然面无表情的说着。
“诺!”徐荣答应了。
战争前线,张济军部。
形势已经不容乐观,张济身边只有几千号人,面对数万羌族的骑兵攻击无疑是以卵击石。
“陈宫!把收集到情报绘制的周边地形图拿来!”贾诩目光如炬的看着来犯之敌,他手里本来盘弄得核桃停住了。在一旁的陈宫从一名叛氐士兵双手中接过地形图交给了贾诩。挥袖间,贾诩已经抖开了地形图,双手握住,开始查看。由于时间过于仓促,整个地形图相当简略,甚至于有的地方仅仅标志了“山”或者“水”这两个字。
贾诩的双眼眯成了一道缝,细细观察着这简陋的地形图。而此刻,敌军已经和张济的部队交锋了,张济部队交锋之时的溃败速度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这群士兵平时负责押粮,并没有太多作战经验,虽然此前有过一次征战黄巾军的经历,但是黄巾军和现在面对的羌族骑兵完全是两个概念,并且当时胜势,而此时却是败势。
呼喊声震天,血腥的味道四处弥漫着,一个个董军士兵被羌族的长枪刺透了身体,像是一堆东西般倒下。贾诩陷入了沉思,他在比较着各个地点,想要找出一条生路。
“家主大人!张济的部队撑不住了!”陈到焦虑的喊向了贾诩,但是贾诩几乎纹丝不动,在一旁的陈宫示意兄长暂且安静。陈到焦虑的又盯了一下眼敌军,在战场的最前线,张济脚下已经堆满了自己同胞的尸体,一个个士兵死不瞑目的倒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