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忆山从平凉府衙回到都指挥司,刚一踏入,便觉气氛极之沉闷。
这里仿佛被一层压抑的乌云笼罩着,人人垂头丧气,对他这个新来的指挥使爱理不理,那态度仿佛他是可有可无之人。
袁忆山眉头微皱,心中涌起一股不悦与疑惑。
他在大堂中站定,目光缓缓扫过众人,却只换来一片沉默与躲避的眼神。
他深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必须尽快了解情况。于是,他找来一位老吏。
老吏被唤来,脸上带着几分不情愿,但在袁忆山威严的目光下,也不敢怠慢。
他微微躬身,说道:“指挥使大人,情况是这样的,你知道黄志为什么调离吗?他是为了摆脱平凉这个泥潭。你不知道啊,辽北县那个县令,原来就是土匪来的。从大周带领一千人把辽北县打下来后,经过一年沉淀式成长,现在估计有两万多人,准备要攻打平凉府。”
’‘准备要打仗吗?’‘听到这番话,袁忆山瞬间愣住了,心中满是震惊。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刚来的平凉竟然是个如此凶险的坑。难怪知府宋延平也闷闷不乐,原来这背后竟隐藏着如此巨大的危机。
袁忆山的心中开始飞速盘算起来,他明白自己现在面临着严峻的考验,必须尽快想出应对之策,否则平凉府恐将陷入一场腥风血雨之中。
袁忆山听了老吏的话,面色愈发凝重。他沉吟片刻,问道:“那个辽北县很强大吗?平凉府不出兵镇压。”
老吏微微摇头,叹道:“指挥使大人,宋延去过几次辽北县,那地方百姓富裕,安居乐业,人人都听县令的话,几乎是平凉府的世外桃源。你说知府敢派兵镇压吗?当初,黄志也曾经带兵去镇压过,可是,被辽北县百来人打得嚎嚎叫,差点回不来。辽北县的士兵的火铳,那是一个猛,而且是连发不炸膛,黄志被吓跑了。”
袁忆山陷入了沉思,他没想到自己刚到平凉府,就面临如此棘手的局面。
辽北县的实力远超他的想象,而平凉府内部又如此复杂。
他开始仔细思索应对之策,必须尽快摸清楚各方情况,才能在这危机四伏的局势中找到出路。
袁忆山首先是去视察辖下的卫所,眼前的景象让他的心沉到了谷底。
卫所内一片糜烂之象,武备松弛得让人惊心。兵器随意堆放,有的甚至已经生锈,完全没有得到妥善的保养。
士兵们一个个无精打采,明显缺乏训练,动作懒散,毫无军人应有的精气神。
再看军户情况,更是糟糕。军户逃逸现象严重,卫所缺额触目惊心。
许多岗位都无人值守,空荡荡的营地弥漫着一股衰败的气息。
袁忆山皱着眉头,在卫所中缓缓踱步,心中忧虑重重。他深知,这样的卫所根本无法应对可能到来的危机。
袁忆山站在卫所的空地上,看着眼前这破败的景象,心中涌起强烈的整顿决心。
然而,一想到关键的问题——钱,他便头痛不已。
他紧锁眉头,在原地来回踱步,思绪如乱麻般纠结。没有钱,如何购置新的兵器装备?没有钱,又怎能激励士兵积极训练?没有钱,军户逃逸的问题也难以解决,更无法招募新兵填补缺额。
他抬头望向天空,长长地叹了口气。心中盘算着各种可能的办法,是否能向知府宋延平申请一些经费?可宋延平自己也面临着诸多难题,恐怕难以给予太多支持。
或者向其他地方寻求援助?但在这局势紧张的时候,又有谁会轻易伸出援手呢?
袁忆山感到无比的压力和困扰,整顿卫所的重任如一座大山般压在他的肩头,而钱的问题就像一道难以跨越的鸿沟,横亘在他面前。
袁忆山望着卫所那一片混乱衰败的景象,心中满是无奈与感慨。
他不由得想到黄志当初迫切想要调离此地,如今看到这般情形,他自己也萌生出了同样的念头。
面对这样一个烂摊子,他感到深深的无力。没有足够的资金来进行整顿,困难重重,仿佛陷入了一个无法挣脱的泥潭。
“唉,难怪黄志想调离,看到这种情况,我也想啊。”袁忆山轻声叹息着,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迷茫与疲惫。
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在这困境中找到出路,如何承担起保卫平凉府的重任。
但他也明白,抱怨无济于事,他必须尽快振作起来,想办法解决这些难题,否则平凉府的未来将不堪设想。
此时,跟随的老吏缓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