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那个意思,我也和你们一样多罚了半个月的银子,哥几个要讲道理,我们都是班干部,都是有素质的人,可不能冲动啊。”
班长廖黑子朝后头吼了一声,“被子拿过来了没有!”
很快就有狗腿抱过来一团脏兮兮、破了许多个大洞的棉絮青面被,陈阿贵一眼就认出来,这是当初他们初到涞水县的时候,县里给他们送的“救济品”。
这天气,拿床絮被做什么呢?陈阿贵心里非常疑惑。
他想问,可还没等他开口呢,班长和学习委员就拿着被子蒙到了他的头上,然后就是好多个拳头,好多双大脚如同暴雨一般“扑通“,“扑通”落在了他的身上。
“陈阿贵伱这狗操的货,老子今天就要为民除害!”这是班长在骂。
“我们几个可被你害苦了呀!你说你长这么大的嘴巴瞎说什么呢?狗东西,看我飞腿!”这是学习委员在骂。
后头纪律委员在骂什么陈阿贵已经听不清了,因为蒙着一条被子,而且拳打脚踢的声音太大。
哥几个还是懂规矩的,知道蒙条被子打人不疼,陈阿贵心中想到。
窝棚外面。
李顺推着老母亲返回住处,一路上他都很沉默,似乎心事重重。
俗话说知子莫若母,老母亲拍着他的手说:“明天就去夜校报个名吧,铺子里这些竹篾活计我也早就看会了,白天没做完的,我和你家的可以慢慢做,你只管去上课。”
李顺为难:“母亲身子不好,怎能让母亲来做这些活计……儿子就是瞎想,读书写字哪有那么容易,到时候白费了功夫……”
老母亲盯着李顺,一脸看笨蛋的表情,她说:“你以为我让你去读书是为了那一两银子?还是为了你能当个干部?”
李顺不解。
老母亲沉沉叹了一口气,道:“东家是天上的人,有最好的心肠,他今天说的话你们都没听明白……东家这是遇到难处了啊,他需要一些能读书会写字的人去帮他的忙,偏偏他又不肯明说出来,唉,我们这些人这一世都报答不了东家的恩德,不管是因为什么事,这总是一个机会,怕什么白费功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