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会在此休整两日,一来派人与睢阳城联系,通报他们已经渡过黄河的情况,让后方有所准备,能够及时调配物资和兵力;二来高羽要等,看看许虎能不能找到李牧的遗体,让这位英勇的将军能够入土为安,不至于暴尸荒野;三来他们也要在此警戒监视完颜军的动向,为孔亮他们将敖仓的粮食运走,争取宝贵的时间。
半夜的时候,警戒的士兵匆匆赶来通报,声音中充满了紧张和急切:“殿下,有数千人的部队正往这边行进。”
高羽心中一紧,瞬间警惕起来,正要布置兵力准备迎敌,这个时候有人来报,原来赶来的是杨延昭的部队。
杨延昭因为抗旨不遵,被皇帝高纬无情撤职,但是他心怀大义,坚守着自己的信念和忠诚,仍然率领并州军帮助高羽在东硖石谷全歼完颜十万大军。为了防止完颜军和朝廷中那些奸佞小人的报复,杨延昭毅然决定解散并州卫大军,带着全家前来投奔高羽。当然,并州卫中也有七千多士兵忠心耿耿,他们被杨延昭的正义和勇气所感染,坚决要跟着杨延昭一起来投奔高羽,杨延昭当然乐意,于是就一路奔波到此,终于在这里追上了高羽的大军。
高羽听闻是杨延昭前来,心中大喜过望,眼中瞬间绽放出喜悦的光芒,连忙亲自带人前去迎接。
“杨将军,你能来,真是太好了!” 高羽激动地说道,声音因为兴奋而微微颤抖,眼中闪烁着喜悦和感激的光芒。
杨延昭快步上前,拱手行礼,神色庄重而坚定地说道:“殿下,末将愿追随殿下,共抗外敌。纵使前方道路崎岖,末将也定当万死不辞。”
说罢,高羽便紧紧拉着杨延昭的手,仿佛生怕一松开他就会消失一般,一同走进营帐。
两天后,许虎带领黑骑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在黄河下游的一处潭头找到了李牧的遗体。李牧落水之后,被湍急汹涌的河水无情地冲了几十里远。
许虎不敢有丝毫怠慢,在当地的寿材铺托人精心打造了一副用上等材料制作的棺材,用战车载着,缓缓返回了大营之中。
高羽带着刘基、邓云、杨延昭等众人早早来到营外,怀着沉痛而肃穆的心情迎接李牧的灵柩。由于大军身处荒郊野外,条件极为艰苦和有限,无法找到足够的白布来为李牧举行一场盛大的丧礼,所以众军都在自己的左臂上绑上了洁白的绫布,以此简单而真挚的方式表达对李牧的深切哀悼和无尽怀念。
当黑骑护送着李牧的灵柩缓缓走近时,高羽的目光在黑骑士兵中仔细扫视。他很快注意到有一名黑骑士兵与其他士兵显得截然不同。这个士兵全身都披麻戴孝,那悲痛欲绝的神情在人群中格外引人注目,仿佛整个世界都已经崩塌。
邓云敏锐地察觉到了高羽眼中的疑问,随即轻声说道:“殿下,这个人叫李左车,是大将军的儿子。”
高羽微微一惊,他早知道李牧有一个儿子在幽州军中,可没想到,李牧的儿子居然就在自己的亲卫军中。
刘基在一旁缓缓说道:“殿下,李左车十六岁就被大将军送入军中。本来众将纷纷建议大将军将他带在身边悉心教导,可是大将军却说跟在他的身边永远无法真正成长,所以就让他进入军中从一名普通的士卒做起。在殿下来到幽州之后的数次战役中,李左车都积极参与,从未退缩。李将军也曾托人给他说情,让臣教授他兵法。后来殿下成立燕云黑骑,李左车凭借自己出色的表现被许虎将军编入了黑骑。他的身份在黑骑中一直是保密的,知晓的人寥寥无几。大将军对于这个儿子寄予厚望,而李左车也非常争气,不仅通晓兵法,骑射功夫更是十分了得,之前也是屡立战功,完全凭借自己的努力做到了黑骑的千夫长。”
高羽听着刘基的讲述,心中对李牧的深谋远虑和李左车的坚毅自强充满了深深的敬佩。他不住地点头,由衷地赞叹道:“虎父无犬子啊!”
随后,高羽对着邓云说道:“纪信牺牲了,就把李左车编入燕云十八骑吧。”
邓云拱手领命:“末将遵命。”
因为天气已经开始逐渐变热,为防止遗体腐坏,在征求李左车的意见之后,高羽决定将李牧就地安葬。
当日,高羽率领众军为李牧举行了一场极为隆重的葬礼。现场气氛庄严肃穆,人人面色凝重,仿佛天空都为这位英勇的将军而黯淡。
高羽感慨万千,目光深情地望着李牧的灵柩,声音沉重而坚定地说道:“本王初到幽州时,李将军是最早跟随本王的人。那时本王受奸臣欺凌,处境艰难,如同风中残烛,摇摇欲坠。幸得李牧将军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