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曳的树叶下,遮蔽着一群狼狈不堪的老鼠们。
其中领头的鼠人,此时的状态尤其的不稳定。
那场攻城战在黑龙龙兽加入战场的时候,毫无意外的迎来了失败。
巨兽翱翔于天空之际,鼠群也只能够狼狈的奔行在这沼泽之中逃窜。
是时候做出抉择了,是返回荒芜山脉接受那只因为失去了神明宠幸而变得暴躁猜疑极端的白色老鼠审视,还是带着手下这帮残兵败将与那蜥蜴人们在拼一次。
是的,现在鼠战手下的鼠人远征军相比于一开始那庞大的数量,以一种几乎腰斩的方式损失了快要一半还要多。
而还能够保留一半下来,这还要归功于那场攻城战惨败之后,鼠人部队那顷刻之间发生的全面溃逃。
鼠群崩散惶恐的跑进沼泽中,直到安全之后,才是蹑手蹑脚的归拢与一并逃入沼泽中的各个鼠人军阀麾下,再然后鼠人军阀被鼠战收拢。
在沼泽中奔走逃窜了好一段时间鼠战才是最终把那些四散的部队收拢完毕。
但是目前鼠人部队的情况绝对算不上好。
军队的士气已经在一次大战中给打崩了,那些鼠人祭司跑的太快,又是一下找不回来,督战队几乎全部覆灭在了旧启城里。
没有了祭司的狂化术还有那督战队的推动,现在鼠人军队如果想要打硬仗,那么打一路逃一路就成为了一种必然的情况。
何况这还不是最致命的情况,最致命的是那些心怀鬼胎的鼠人军阀们,在一场惨痛的失败之后,鼠战的威望几乎瞬间就是扫了地。
就连那些卑劣的鼠人军阀都是难以压制了。
想到那群卑劣,毫不虔诚,该死的家伙,鼠战就是不由得咬牙切齿。
如果那帮家伙在攻上城墙之后早点来帮自己,当一切尘埃落地,那么就算是那只该死的巨龙来了,自己也是有时间反应和应对。
都是那群鼠目寸光,毫不把神明放在眼里,短视,卑鄙,毫不虔诚的家伙败坏了这一场献给神明的神战。
想到这里,鼠战身上缝合皮肤下被酸液腐蚀的血肉就是在隐隐作痛。
但是他并没有被这样的痛苦击溃理智,或者说他本来就是一只疯狂的老鼠。
此时在返回与继续神战这两个选择中,他必须要决出一个来了。
血肉灼烧的痛苦几乎让他每时每刻都是在接受折磨,但是更让他愤怒的是那鼠人军队里想要把他取而代之的那些卑劣鼠辈,那些军阀们。
在这威望跌落低谷之际,他不得不以最疯狂的姿态来恐吓那些家伙。
追随他从旧启城,从那黑龙追击下逃得命来的亲卫被当众剥下皮来,鲜血淋漓的披覆在身上,装出一种愤怒到失去理智的样子,挥舞神明赐下的长矛张牙舞爪。
为了让那些该死的鼠辈感到害怕,为了让他们暂时不要挑衅自己。
这样的屈辱终究还是要偿还的。
那临时营地里,鼠战的营帐里,几个兴奋的青年鼠人狂热的向着面前的鼠战表述着忠心。
“最最伟大的大统领!最最明智的大统领!我愿意为您死去!”
“感谢您!”
“感谢您!”
“感谢您!大大统领!大大大统领!”
他们此时面对的鼠战并不像是鼠人军队中近期传闻的那般暴躁与残忍无情,相反还带着几分平静。
虽然那眼中不时闪烁的疯狂光芒,到是和描述的没有什么相差就是了。
他看着面前的几个青年鼠人,那卑躬屈膝讨好的样子,点了点头。
“记得我和你们说的,滚出去吧!”
青年鼠人主动,或者说急不可耐的滚了出去,真的,用滚着的动作滚了出去。
仅仅在鼠战的几句话间,在鼠战给予了一個承诺之后。
便是狂热而又卑躬屈膝。
倒不是什么大的许诺。
只是答应他们有机会成为鼠人军阀而已,只是让人疑惑的是,现在鼠人军队里的鼠人军阀明显是已经饱和了,鼠战从哪里拿出来的位置用来许诺呢?
真是奇怪啊!
夜里,临时营地里,所有的青年鼠人忽然一反常态的汇聚了起来。
虽然这种汇聚并没有引起多少鼠人的重视。
这群年轻的家伙,总是这个样子,咋咋呼呼,精力充沛,让人烦躁,除了在需要用到他们的时候,根本没有鼠人愿意去理会这群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