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来到甘蔗地,走在松软的田埂上,江蒙介绍道:“这是我们的甘蔗地,之前学生们就是在这里帮忙干活。”
“学生在这里都做些什么?”薛子陶问。
江蒙说:“这些学生以前都没有收甘蔗的经验,也不会捆甘蔗。我们只是让学生把砍下来的甘蔗从田里搬到路边。学生来的第一天,我带学生参观农场。后面的四天只让他们做过这一个工作。”
“两位老师也参与了吗?”薛子陶问白炎。
白炎微微点头说:“我和许老师和学生做得一样,我们也不会做什么技术活,就是搬运一下甘蔗。”
“老师和学生的工作量是一样多的吗?”薛子陶追问。
白炎想了一会儿,有些犹豫地说:“其实我和许老师做得没有学生做得多,因为我们一直要留神看着学生,怕学生会跌倒受伤,或者有其他突发情况。五十个学生在田里一跑,想要每个人都看过来是很难的。看管好学生分散了我们太多的注意力。”
薛子陶又问:“过去这三天,有没有什么时候两个老师同时和学生分开过?”
“没有。”白炎很肯定地说,“我们这次来了两个老师,一是为了同时照顾好男生和女生,二就是为了能够无时不刻地盯着学生。如果一个老师去上厕所,另一个老师就负责看管学生。如果说两个老师同时离开学生,倒是有一次,但是时间很短,大概只有五分钟不到。”
“哪一次?”薛子陶问。
白炎回忆了一下说:“有一次午休的时候,是我们到农场的第二天中午。当时江队长来找我和徐老师。”
“是有那么一次。”江蒙说,“为了感谢老师和学生,我拿了三盒糖给两位老师。”
“是什么样的糖?”薛子陶问。
“是我们农场的工人自己熬的土红糖。”江蒙说。
“现在还有这种糖吗?能不能给我们看看?”薛子陶说。
“我们农场这种糖多得是,就是用我们自己种的甘蔗做得。”江蒙说,“我现在就带你们去看。”
江蒙带三人来到另一个仓库,这个仓库间架比学生住的矮许多,和普通民居高度差不多,里面整整齐齐放了许多红色纸盒。
江蒙打开一个盒子给三人看:“这就是我们农场自己熬的土红糖,这些糖都是我们留着自己吃的,有时候也会拿一些去送人。我们自己熬的糖做工没有糖厂的做工精细,拿去市面上基本是卖不掉的。那天我就是拿了三大盒这种糖给两位老师。”
薛子陶和贺雷带上手套,取了两块糖放进密封袋里。
薛子陶问白炎道:“你和徐老师拿到糖之后,有没有把糖分给学生吃?”
“有。”白炎说,“我们那天晚上就把糖分给学生吃了,我们自己也吃了。”
“那些糖还有剩余的吗?”薛子陶问。
“没有了。”白炎说,“三盒糖,五十个学生,每人也就分到一小块。不过装糖的盒子还在,里面可能会有一些残渣。”
“带我们去看看那个盒子吧。”薛子陶说。
四人又回到学生住的仓库,白炎从角落里拿出之前说的糖盒。贺雷仔细看了看糖盒里面,底部确实有少量的糖粉碎屑。贺雷小心翼翼地把糖粉尽量收集到密封袋里,然后从糖盒上各剪下一片来放进另外三个密封袋里。
“马上送检。”贺雷把几个密封袋一起拿给检验科的医生,检验科医生接过密封袋以后马上小跑着出了门。
就在这时,农场外面突然响起一阵嘈杂声,似乎有人在外面争吵。
“怎么回事?”江蒙走出仓库问外面的人。
一个小伙急急忙忙跑过来跟江蒙说:“江场长,是学生的家长来了,警察不准他们进来,家长和守门的警察吵起来了。”
听到学生家长来了,众人都是头大。现在的孩子都是家长的心肝宝贝,听说自家孩子在农场出了这种事,家长怎么能平静得下来。谁都不知道这群学生是不是得了传染病,所以上级已经派警察来把整个农场封锁了,所有人未经允许不得进出。家长在外面受到阻拦,更是心急,情急之下就在门口集体哄闹起来。
“我的儿啊!”一个女人在外面撕心裂肺地哭叫,虽然大门离仓库还是有一段距离,但女人的哭喊声在仓库里听得清清楚楚。“姓白的!你给我出来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儿子前几天还好好的,怎么今天说没就没了啊!”
仓库里的学生听到外面有家长的声音,从女生开始陆陆续续哭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