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验。”
薛子陶安排了一个六人小组,只等鸟阿普从山上下来后就可以带着样本回城做检验。
说话间,鸟阿普正好带着三个学生来到学校。鸟阿普带着学生朝薛子陶走来,说:“薛医生,这三个学生住得离学校最近,我先带他们过来。”
三个学生迷迷瞪瞪地看着眼前的几个医生,摇摇欲坠的身体似乎随时都有倒在地上的危险。
薛子陶安排了鸟阿普和送检小组回城后,他带着三个学生到教室里坐下。
“小同学,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们。”薛子陶说。“你们要乖乖地回答好不好?”
三个学生如梦游一般点头,脑袋每晃一下,整个身子也跟着点头动作东倒西歪。
薛子陶看三个学生实在是可怜,其中一个学生张嘴打了一大个哈欠。薛子陶便问打哈欠的学生说:“你昨天几点睡的?”
“天一黑就睡了。”学生说。
“那你今天还这么累,是不是没睡好?”薛子陶问。
“不太好。”学生可怜兮兮地说。
“怎么个不好法?”薛子陶问,“晚上睡不着吗?”
三个学生闻言都集体点头。
“为什么睡不着?”薛子陶问。
“身上痒,越抓越痒,越痒越抓,抓痒就睡不着。”学生说。
“哪里痒?”薛子陶问。
三个学生都集体指了指自己腋窝下面三寸的地方。
薛子陶赶紧跑出去把皮肤病科主任找来,让学生脱了上衣做体检。薛子陶和皮肤科主任仔细检查后发现,每个学生身体两侧腋下十厘米处各有一个细小的红点,左右对称。那些红点极小,所在位置又隐蔽,若不是特意去看,当真没人能注意到这个细节。也难怪昨天给患者做体检的时候,没有任何一个医生注意到这些小红点的存在。
看来病根就在这里,薛子陶赶紧召集了各个内外专科的主任前来会诊。一大群医生顺序看完后,每个人都是愁眉不展地摇头。这些小红点长得位置很是奇怪,三个学生,每个学生都是在同一个地方长小红点。这种病灶,长得倒是跟武侠里的某些中毒症状像得很。
“看起来像寄生虫。”贺雷看过后,有些不确定地说,“我需要取一点他们的皮肤做检验。”
贺雷往一个学生腋下红点出滴了一滴矿物油,过了一会儿用刀片轻轻地在红点区域刮擦,然后把取下的样本放在玻片上,拿到显微镜下镜检。
“是疥螨。”贺雷抬头看向众人。
“那一切都解释得通了!”皮肤病科主任双手合十,锐利的双眸穿过众人直盯三个摇摇欲坠的学生。“疥螨是一种永久寄生的寄生虫,只要人一碰到它,它就会一直寄生在人体皮肤较嫩的部位,比如腋下。疥螨白天不活动,每天晚上开始活动交.配。疥螨晚上活动的时候会在人体皮肤下开凿隧道,引起剧烈的瘙痒,从而引起失眠。疥螨的传播方式为接触性传播,也就是说睡在一起的人最容易被传播。三个月前学校里有学生被传染了疥螨,住在同一间宿舍的其他学生就都被传染了。周末学生回家后再把疥螨传给家人,家人去亲朋好友家时再传给其他人。随着被感染的人越来越多,睡眠不足的人也就越来越多。
“因为晚上失眠,村民们睡眠不足,时间一长就成了现在这样——白天精神萎靡,没有力气劳动。虽然袁老师也住在学校里,但是他没有和学生住在一起,而且袁老师经常洗澡,就算被传染了疥螨,通过洗澡便杀死了身上的疥螨。”
整个医疗队总算舒了口气,这个造谣一方的诅咒传说,其真面目竟然是寄生在皮下的小虫子。对于当地人来说,他们并不觉得身上痒是一种病。当地人的卫生环境本来就不是很好,在被感染疥螨之前,当地人也经常受蚊子、跳蚤、虱子之类的寄生虫困扰,所以当地人本身就容易皮肤发痒。这就是为什么被感染了疥螨后,疥螨造成的皮肤瘙痒没有引起当地人的注意。更重要的是当地人并不在意晚上因为挠痒而失眠,反而在意白天精神不佳。
薛子陶赶紧用学校里的座机通知已经出山的鸟阿普,让他停止送检样本,并且向疾控中心申请急调一千个硫磺香皂到怒水村。
下午,袁仲卿带着十几个村民去接应鸟阿普等人,把一千个硫磺皂抗进山里来。同时抗进山里的还有足够医疗队再吃一天的食物。
“我们不懂当地的语言,只能靠鸟医生在这里做宣传工作了。”薛子陶对鸟阿普说,“还请鸟医把这些硫磺皂发给村民,每户三块硫磺皂。一定要嘱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