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疑似病例,但是还没有确诊。”薛子陶说,“我已经把你的联系方式给患者家属了,患者家属应该很快就会联系你。”
“诶呀呀!我家子陶辛苦啦!”贺雷一面卖萌一面嗲嗲地说,“等爸爸回来在给你亲亲抱抱举高高。”
薛子陶肺都要被贺雷气炸了,对着电话狂吼:“你小子要是得老年痴呆了,趁早给老子跳广场舞去!脑子不好使了就多扭扭屁股扭扭腰,免得病情恶化,整天只会在这里跟你爹说疯话!”
贺雷还想说点什么,手机上突然显示来电提醒。贺雷只得跟薛子陶说:“子陶乖啊,我家老佛爷现在给我打电话,我去接她老人家的电话了,先不说了。”
“滚吧滚吧!”薛子陶心情实在是不好,一把挂了电话。
贺雷接起张岚的电话:“喂?妈。”
张岚激动地说:“儿子,你爸爸下个月要回国了!阿弥陀佛,总算可以回来了!”
“真哒?!”听到这个消息,贺雷顿时感到精神一震。贺雷的父亲贺展云是铁路工程师,三年前被公派到非洲坦桑尼亚修铁路。三年来贺展云一次都没有机会回国,这次铁路工程竣工在即,贺展云终于可以回国。“具体哪天回来?”
“下个月十五号。”张岚说。
“太好了!”贺雷长长地舒了口气,“坦桑尼亚最近疟疾闹得凶得很,我一直担心爸爸在非洲会被传染疟疾。还是赶紧回来好,非洲太危险了,又是瘟疫又是战乱的。”
“我也是这么说的。”张岚说,“你爸爸说了,他这次回国,以后就不再接外派任务了。都快退休的人了,经不起世界各地到处折腾。”
贺雷高兴之时,电话屏幕又有新的来电提示。真是奇了怪了,平时自己的手机就是个清水衙门,今天怎么成热线电话了?贺雷心里腹诽。
“妈,有人打电话给我,我先接一下。”贺雷说。
“行,我先挂了。”张岚挂了电话。
“喂?请问你找谁?”贺雷看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接起来便询问来电。
“呜呜呜呜呜呜!”电话那头是个女人凄惨的哭泣声,听她悲惨的哀嚎,似乎是遇上了什么无比绝望的事情。
“请问你找谁?”贺雷又问了一遍。
“是……是贺医生……吗?呜呜呜呜呜呜!”女人呜呜咽咽地说。
“是的,请问你是哪位?”贺雷搞不懂这个女人到底要说什么。
“呜呜呜呜呜呜!我就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女人哭着说,“今天……今天接到疾控中心的电话……呜呜呜呜!我才知道我妈妈的肺被虫子咬破了!呜呜呜呜呜!”
“什么?”贺雷越听越听不懂。
女人继续哭得凄凄切切,断断续续地说:“我妈妈国庆节的时候去西双版纳玩,呜呜呜呜!回来以后就咳嗽,呜呜……咳了一个月了,现在连胸腔积水都有了!呜呜呜呜……今天晚上就抽了一大袋水出来!呜呜呜!那些医生说是什么病毒感染,怎么可能会是病毒嘛!呜呜……病毒感染打点针就好了嘛!怎么会医一个月都医不好?!贺医生啊,疾控中心的医生说你是寄生虫专家,求求你救救我妈妈!求求你啊!呜呜呜呜!”
贺雷听得头大,他用手压着脑门说:“这位女士,根据你刚才描述的病情,你的母亲确实是病毒感染,不是寄生虫感染。”
“怎么可能?!”女人歇斯底里地尖叫道:“跟我妈妈一起去西双版纳的人里面,不是有一家人全部都被虫子把肺咬穿了嘛!我妈妈肯定也是这个病啊!”
“女士,你先冷静一下。”贺雷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让自己的思路不受女人的影响,“首先,那一家人的肺没有被虫子咬穿。只是有寄生虫爬到他们的肺里,暂时寄生在那里。其次,被这种寄生虫感染后不会马上发病,至少要等三个星期以后才会发病。你母亲从西双版纳一回来就发病了,说明她没有被感染这种寄生虫,而是感染了其他的病原体。”
“不可能!!!”女人的尖叫声震得贺雷耳朵疼,吓得贺雷赶紧把手机拿远一些,免得自己耳朵被震聋。“为什么你也跟那群庸医一样?!你根本就不是什么专家!你们这群禽兽!拿了我们的医药费,只会草菅人命!!!”
“女士,请您冷静一点。”贺雷把敬语都用上了,“出于对您和您母亲负责任的原因,我才会如实跟您说明我对您母亲病情的推断。您母亲的病情确实不符合肺吸虫病的发病特点……”
“我不管!我不管!!!我妈妈要是被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