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那娄闭上眼睛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然后睁眼问:“花百万的庄子会不会受影响?”
“这个我不知道。”贺雷说,“我的调查工作差不多已经做完了,剩下的工作我要交接给贵单位、当地工商局和卫生局接管。”
刀那娄突然咧嘴一笑说:“小师弟来景洪这么多天了,我这个做师姐都没好好请小师弟吃一顿像样的饭。走走走,今晚师姐请你吃饭去!”
贺雷不得不感慨,刀那娄果然是一个在官场上游走的女人,脸色变得比天气还快。其实这几天晚上,疾控中心每天都会请贺雷吃大餐。虽然不是刀那娄亲自作陪,但是没有哪顿饭是寒酸的。就算是昨天晚上去了溪村那种穷乡僻壤,马司机照样点了一桌子好酒好菜招待贺雷。
贺雷也不推脱,跟着刀那娄往楼下走去。跟贺雷预想得差不多,刀那娄也不避嫌,直接带着贺雷大摇大摆地走进花百万的农家乐。
“刀主任!”农家里的服务员对刀那娄很熟悉,一见刀那娄进门就热情地迎了上来。
“找个安静点的包间。”刀那娄对服务员说。
“刀主任跟我来。”服务员带路,把刀那娄母女和贺雷带到长廊尽头的包间。
贺雷认识这个房间,上次贺雷来的时候,花百万也是把他安排在这个包间里面。
贺雷前脚跟着服务员进了包间,后脚马司机就赶到了。刀那娄使个眼色,马司机便心领神会地抱起刀金秀,和贺雷聊了起来。贺雷嘴上跟马司机说话,眼睛却盯着自称出门去点菜的刀那娄。
“你们刀主任这么热情,点菜这种事情都要亲力亲为。”贺雷表面上一本正经地恭维。
“刀姐平时可不会这么关心人。”马司机说,“完全是看在贺老弟的面子上,刀姐今天才破例亲自去点菜。”
“马哥这话说得太抬举我的,我怎么受得起?!”贺雷抬手朝马司机作个揖。
“受得起受得起。”马司机乐呵呵地说,“我跟贺老弟就特别有缘。昨天真的是谢谢你了。”
贺雷忽然玩心上来了,对着马司机怀里的刀金秀说:“金秀,你喜不喜欢马叔叔?”
“喜欢!”刀金秀不假思索地大声回答。
“那让马叔叔当你爸爸好不好?”贺雷又问。
“好!”刀金秀更用力的大叫一声。
“那快点叫爸爸。”贺雷指着马司机说。
还没等刀金秀开口,马司机一把捂住刀金秀的嘴,神色慌张地说:“贺老弟,这种玩笑可不能乱开啊。”
“没事,这里又没有别人。”贺雷说,“让金秀叫你一声爸爸,别人也听不见。”
马司机的手才稍微松懈一些,刀金秀立刻挣脱马司机的钳制,转头对着马司机叫了一声:“爸爸!”
这一声“爸爸”来得太突然了,就连始作俑者的贺雷都被震得一阵哑然。马司机眼睛里瞬间流露出无数种神采,那是几十年的沧海桑田沉淀下来华光溢彩。
同时被震慑住的,还有突然出现在包间门口的郑爱国。郑爱国很快就恢复了一贯的平静,带着一副云淡风轻独自走进包间,找个座位坐了下来。
贺雷和马司机都意识到,郑爱国看到刚才那一幕时,他脸色分明闪现过一丝或是惊骇或是愤怒的呆滞。马司机做贼心虚地把刀金秀放到旁边的座位上。刀金秀倒也乖巧,一个人坐着,只要有糖吃就不闹。她并不知道,刚才她的那句“爸爸”可能会掀起一场血雨腥风。
过了十多分钟,刀那娄喜笑颜开地回来了。刀那娄的面相并不是一副天然的笑相,仔细看她嘴角还有一些下垂。但是贺雷印象中的刀那娄,90%的时间都是一副咧嘴笑的样子。贺雷暗自猜想,刀那娄哭的时候是不是也会一边咧着嘴一边流眼泪?
刀那娄进门没多久,两个五十多对的男人也一前一后进到房间里来。
“老彭!老黄!你们终于来啦!”刀那娄热情地招呼两个男人入座,然后向贺雷介绍说:“小师弟,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工商局副局长,彭霄。这位是卫生局副局长,黄敬。”
“刀二娘!”彭霄调侃道,“你家郑团长还在这里坐着呢,你怎么就开始乱认亲戚啦?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你有个这么俊俏的小师弟?”
贺雷被彭霄的“刀二娘”三个字逗乐了,刀那娄这风风火火的性格,绝对配得上拼命二娘的称号。
刀那娄拍彭霄一巴掌说:“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个是中原疾控中心来的贺雷。我跟你们说,贺雷可是我根正苗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