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以后贺雷想找个地方把花扔了,可是走到垃圾桶旁边时贺雷又有些于心不忍。这花虽小,但好歹也是一朵生命。把这么娇嫩的鲜花扔到垃圾桶里,当真是糟践花农的一番苦心栽培。思来想去,贺雷还是捻着这朵孤零零的红玫瑰,穿过熙熙攘攘的街道,往薛子陶家走去。
刚进小区,薛子陶的电话就催了过来。“在哪呢?这么磨磨蹭蹭的?”
“到楼下了。”贺雷说,“马上就上来。”
“赶紧麻利点上来,哥哥给你准备了一份惊喜。”薛子陶神神秘秘地说。
“什么惊喜啊?”贺雷问。
“现在告诉你就不叫惊喜了。”薛子陶说,“赶紧上来再说。”
薛子陶现在住的房子是疾控中心的集资建房。贺雷和薛子陶很幸运,刚参加工作就赶上了单位最后一次集资建房。两人都是单位资历最小的,所以选房的时候只能选最后几套。幸好这个楼盘的设计不错,所有房子采光都很好,区别基本只在于楼层。贺雷和薛子陶约着选了21栋20层,正好两对门。
这个小区去年才建好,一拿到钥匙薛子陶就马上开始装修。今年初装修好的,吹了半年风,六月份的时候薛子陶夫妻俩搬了进来。薛子陶一直劝贺雷快点结婚,然后也搬来这个小区,以后两家每天都是邻居了。
一开始贺雷觉得这个提议不错,等到拿钥匙的时候,贺雷才觉得怪怪的。贺雷有些后悔当初脑子一热就选了薛子陶家对门,以后岂不是上班下班都要和薛子陶面对面了。特别是拿到钥匙的那天,两人欢天喜地地拿着钥匙去看各自的房子。看了一圈下来,贺雷越发觉得自己和薛子陶的人生都快要从平行线变成重合线了。
贺雷按了门铃,之后便听见有人走过来开门。
开门后薛子陶并没有请贺雷直接进门,反倒是堵在门口让贺雷根本进不去。一看贺雷手里的花,薛子陶就乐了,“这么听话,叫你买花你就买花。”
贺雷还在疑惑薛子陶怎么要霸占在门口的时候,薛子陶竟然伸手翻了一下贺雷的衣领。
“干嘛?站在家门口就动手动脚的!”贺雷打掉薛子陶放在自己肩上的手。
薛子陶也不生气,似笑非笑地说:“你不会是跑过来的吧?衣领都歪了,我给你整理一下。”
“来你家还要那么讲究么?”贺雷疑惑,莫不是薛子陶的处女座强迫症又犯了。
“我倒是无所谓。”薛子陶再次上上下下把贺雷打量了一遍,满意地点点头说:“不过你在你未来的老婆面前要表现得好一点才行。”
贺雷极为鄙视地瞪薛子陶一眼,“呵呵!说得好像你知道我未来的老婆是谁一样。”
“进来看看不就知道了。”薛子陶头一歪,带着贺雷往客厅走。
“姐夫?”进到客厅时,一个美女略显紧张地从沙发上站起来。
结果贺雷和这美女一对视,两人都瞬间石化了!
“别在这傻愣着啊,搞得跟没见过美女一样。”薛子陶笑着拉一把贺雷,不想一拉发现拉不动。薛子陶疑惑地看看僵在原地的两人,只得主动介绍说:“小然,这是我交往十年的好哥们,贺雷。贺雷,这个就是郝卉的表妹,陈珂然。”
薛子陶发现面前这两个人很不对劲。陈珂然看贺雷的眼神就想看到什么妖魔鬼怪一样,脸上一秒钟换一个惊恐的表情。面对表情丰富的陈珂然,贺雷的眸色则是越来越黯淡,最终从失落变为彻底空寂。
“贺雷来了呀!”郝卉穿着围裙从厨房走出来,热情地跟贺雷打招呼。
“姐!!!”陈珂然像是见到救星一样,尖叫着朝郝卉跑过去。躲在郝卉身后,陈珂然指着贺雷大叫:“就是他!他他……他就是那个变态医生!”
“小然!你胡说什么?!”薛子陶不知道陈珂然在胡言乱语些什么,不过是刚见面,她怎么可以用这么恶毒的词语形容自己的挚友?
“我是说真的!”陈珂然惊魂未定地说,“是他亲口告诉我的,他是那种养蛊虫的医生!”
“养蛊虫?”薛子陶皱紧眉头,“你从哪里听说他是养蛊虫的?他是给得了寄生虫的病人看病的医生!”
“那不是一样的吗?!”陈珂然瞪大一双杏眼。往郝卉身后再退三分,陈珂然的胆子便大了三分。“我前几天还看了一本,专门讲养蛊虫的人。那些蛊虫师把蛊虫放到别人身体里面,让别人生病。然后蛊虫师再假装成医生,去给感染了蛊虫的人看病。病人一直以为蛊虫师是医生,其实蛊虫师才是真正的大魔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