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薛子陶说抓贼过程的时候,贺雷本来是越听越高兴的。没想到听到最后一句,贺雷又不高兴了。母亲说得没错,薛子陶能够娶到老婆,真的是因为薛子陶什么都比贺雷强。就连小偷都看得出来,下手要找贺雷这样的笨蛋。
贺雷转身把电风扇放到床头,然后背对这薛子陶躺着。贺雷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他真的是一个一无是处的人。
薛子陶发现贺雷又一个人生闷气了,“贺雷宝宝,你……”
“子陶。”贺雷打断薛子陶接下来要说的话,“我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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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子陶杀鸡儆猴的方法很管用。对医疗队器械虎视眈眈的贼人何止一波,但是被薛子陶抓住一波以后,其他工人也就老实了,连干活效率都提升了许多。原本当地警方对小偷一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后来警察发现这次来的医疗队不太好糊弄,连巡逻的警察都增派了好几个。
薛子陶一直很忙碌,他的主要工作就是要督促当地疾控中心努力杀蚊子。针对登革热,全球还没有研发出有效的疫苗,唯一的预防方法就是灭蚊。可是当地人对于消灭蚊子这种事情没什么兴趣,尤其是贫民区的人根本没人愿意参与其中。
幸好二月底的时候疫情得到了比较好的控制,医疗队总算可以全员拔营回国。
下飞机的时候,市政府、疾控中心、卫生局等相关单位组织了一批同志前来迎接医疗队,还有两个班的小学生手捧鲜花夹道欢迎医疗队凯旋归来。
贺雷被从队伍中揪了出来,和各个单位的领导站一起,被各大媒体记者拍了好多照片。有两个小学生过来给贺雷献花,然后贺雷就被各种媒体镜头包围,记者们争先恐后地问他在老挝时候都发生了什么。
贺雷非常官方地背诵薛子陶给他写的稿子,内容简明扼要。“非常感谢祖国能够在我最困难的时候,给予我最大的鼓励和支持。如果没有祖国和人民一直在给我鼓励加油,一直陪伴我与病魔做斗争,如果没有医疗队的同志对我不离不弃的照顾,我现在也不能站在这里说出我最诚挚的感谢。谢谢大家的关心,谢谢!”
接着是按照流程中规定的那样,贺雷拒绝接受任何媒体的单独采访。
回到家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张岚看着明显消瘦的儿子,她感觉自己也从鬼门关闯了一次一般。
疾控中心给医疗队放了三天假,三天后单位要开一场庆功宴。
薛子陶回家后看到妻子脸上写满劫后余生的喜悦,只有经历过生死的人才知道活着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
“姨父叫我们明天去他家吃饭。”郝卉对薛子陶说。
“怎么会想起来请我们吃饭了?”薛子陶问,“难道是庆祝我凯旋归来?”
“可能吧。”郝卉说,“我问过了,不是谁的生日。我爸妈也去,就是好久没聚了,一家人聚一聚。”
“那不错。”薛子陶说,“是在家吃还是在外面吃?要不要买菜?”
“估计是在姨妈家附近的餐馆吃吧。”郝卉说,“他们说不用买菜。”
第二天,薛子陶提上两盒从老挝带回来的燕窝,跟妻子去了陈竺生家。薛子陶自从春节后便没有见过岳父岳母,一进门薛子陶就赶紧给岳母古曼玲和姨母古曼琴各送上一份燕窝。
古曼玲收了女婿的燕窝,自是高兴得合不拢嘴。
古曼琴很是羡慕地对着古曼玲说:“姐,你真是有福气,找这个么好的姑爷回来。要是我家小然也能找个这样的姑爷就好了。”
古曼玲说:“子陶他们单位单身的小伙子不是挺多的嘛。有几个我见过,样貌也不错。子陶,你给小然介绍个同事认识认识呗。”
薛子陶想起上次贺雷到自己家里,陈珂然闹出的丑事,一时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
倒是古曼琴谦虚地说:“我家小然没你家小卉稳重,我怕人家小伙子看不上。”
古曼玲一听就为自家侄女叫不平了:“小然哪里不稳重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工作稳定,相貌又好,这么稳重的姑娘现在还能找出几个来?”
古曼琴听得很受用,自顾自地开心起来。可是始终沉默的薛子陶却相当认同姨母先前的话,陈珂然当真是个心浮气躁的丫头。
吃饭的时候陈竺生把薛子陶叫到自己身边坐着,酒过三巡,陈竺生小声对薛子陶说:“子陶啊,你们单位是不是有一个叫贺雷的医生?”
薛子陶听到贺雷的名字从姨父嘴里说出来,顿时吓得寒毛都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