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珂然在楼下站了一个多小时,虽然她没有直接站在太阳下面,但是酷热的空气让她热得满头大汗。还好陈珂然今天化得只是一层薄薄的淡妆,脱妆效果不是太明显。
看到鬓角湿透的陈珂然时,贺雷心中还是心疼了三秒钟。但是三秒钟过后,贺雷马上就恢复了铁石心肠。不能心软!不能心软!不能心软!贺雷在心里默念三遍定心咒语,然后从容不迫走出门去。
陈珂然高兴地跑过来挽住贺雷,“贺老师,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得一等奖啦!哈哈哈!”
“恭喜。”贺雷轻描淡写地丢下一句话,继续往前走去。
陈珂然则是欢呼雀跃地说:“主办方说要把获奖作品拿去做一周的巡展,一周后会把原稿连同奖状一起寄来给我。等我拿到奖状以后我们一起去庆祝一下好不好?”
“不必。”贺雷说。
“就庆祝一下嘛。”陈珂然说,“作为指导老师,你一定要跟我一起去庆祝一下的!”
“陈珂然。”贺雷说,“你的作品获奖了,我真心替你感到高兴。但我能做的只是向你表达口头祝贺,仅此而已。以后你不要来单位找我了,我还有工作要做,没有时间接待你。”
“我打你电话打不通,发短信你也不回,加微信你也不接受好有请求。”陈珂然赖在贺雷身上就开始撒娇,“我让我姐夫请你你都不来跟我玩,我只能亲自来找你了。下周二我就能拿到原稿和奖状了,我们说好了,下周二晚上我们一起去开party!”
“下周再说吧。”贺雷被陈珂然缠得不耐烦。他现在只想让陈珂然彻底从他眼前消失,以后再也不要来打扰他的生活。
“嘻嘻嘻!”陈珂然开心得忘乎所以,“那下周二我来找你,等你下班以后我们一起去玩!地点我都想好了,一切由我一个人安排啦!”
轻松的日子真的很短暂,贺雷突然又回到了想各种办法逃避陈珂然的生活。贺雷苦思冥想了一个星期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可以推脱掉陈珂然的庆功狂欢。
贺雷自然是可以在周二的时候躲到一个谁都找不到他的地方,但这绝非万全之策。他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等周三上班的时候陈珂然又会找上门来,而且还会纠缠得变本加厉。
辗转反侧,无限煎熬中到了周二,贺雷觉得自己离死亡宣判已经不远了。
不过事情说来也巧,中午从办公室里出来的时候,贺雷突然看见了一个好久不见的人。“刘雨?”
刘雨还是扎两个双马尾,天真可爱地转过身来说:“贺师兄,这么巧?”
“你是来疾控中心实习的?”贺雷问。
“哪有这么快。”刘雨说,“我学校里的理论课还没上完呢。我是来帮张烨拿调函的。”
“你不说我都忘了。”贺雷说,“张烨已经调到广东去了。以前他在中原疾控中心的时候,我跟他一天同事都没做过。真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调走了。”
刘雨笑嘻嘻地说:“他现在就是个残疾人,不方便过来,所以我就来帮他拿调函。”
贺雷忽然心生一计,问:“刘雨,你今天下午有没有事?”
“没事。”刘雨说,“我就是来拿个调函,拿完我就回去了。”
贺雷把刘雨拉到一边说:“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什么忙?”刘雨不知道贺雷怎么一下子变得神神秘秘的。
贺雷小声说:“你就假扮成我女朋友,帮我去骗一个人。”
“男的女的?”刘雨问。
“女的。”贺雷说。
“好看吗?”刘雨问。
贺雷突然皱眉,“你这个问话流程是不是跟薛子陶学的?怎么一听说是女的就问长相。”
刘雨理所当然地说:“问人当人要问长相了,如果你说是男的我也会问好不好看。”
贺雷无奈地说:“长得还行,就是性格太差了。”
刘雨一下子嘿嘿笑起了来,“贺师兄是被薛师兄宠坏了,所以看谁都说人家性格不好。”
“你到底帮不帮我?”贺雷说,“你要是帮我这个忙,今晚我请你吃大餐。要吃什么你随便点。”
“帮!”听说能吃大餐,刘雨毫不拖延拖沓,“我要吃金座顶楼的豪华海鲜自助餐。”
“你这是要让我大放血啊!”贺雷一下子瞪直了眼睛,“一个人就是980大洋。”
“你不是说想吃什么让我自己点的嘛。”刘雨无辜地眨着眼睛。
“好好好!”贺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