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天真可爱的刘雨出现后,各个老师才打消了心中的顾虑。这么可爱的一个讲解员,她一定能够把恐怖狰狞的主题说得生动有趣的。
眼看着刘雨马上就要往陈珂然带队的方阵跑去,贺雷一下子急了。贺雷还要借这次机会好好在陈珂然面前表现表现,要是刘雨去做陈珂然班级的讲解员,贺雷表现的机会可就没有了!
贺雷三步并两步跑到刘雨面前拦住刘雨的路,“师妹,你去给前面四个班做讲解员,后面四个班我负责。”
刘雨大大咧咧一笑,“全听贺师兄安排!”
陈珂看着刘雨像只小鸟一样,在广场上窜来窜去欢快得很。明明陈珂然比刘雨还要小两岁,可是始终没有离开过象牙塔的刘雨却比陈珂然洒脱许多。
女人最容易衰老的不是容颜,而是心智。沉稳会让男人显得有担当,却让女人变得苍老。陈珂然原是一只凌驾于百鸟之上的凤凰,傲慢又骄纵。不过是在职场上被磨砺了一年时间,如今的她却早已忘了何为童真。
“陈老师。”贺雷温和的声音唤回陈珂然的思绪。
陈珂然抬起头,眼里还存有些许感伤。
贺雷仔细看看陈珂然,“陈老师身体不舒服吗?”
“不,没有。”陈珂然挤出一个笑容,她故作镇定指着身后六十多个学生说:“这些都是我们班的学生。”
贺雷朝六十多个小朋友说:“我是贺雷,今天我是你们班的讲解员。”
“贺雷叔叔好!”几十个小朋友好奇地睁大眼睛看着贺雷。
考虑到小学生的心理承受能力是有限度的,贺雷和刘雨昨天详细讨论过入馆以后的参观线路。他们今天会避开几个特别恐怖的实体标本,尽量带小朋友们往图片较多的地方走。
贺雷带着四个班的小朋友进到博物馆里,在曲折的回字形甬道中,贺雷给小朋友们一一介绍图片中的寄生虫是什么。
不仅小朋友以前没有见过这些稀奇古怪的虫子,就连陈珂然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形态各异的寄生虫。
走到一副巨大的油墨喷画面前时,一个眼尖的小朋友大叫一声:“那幅画是陈老师画的!”
闻言,贺雷脸上已是满面春风。虽然这幅画的真迹被陈珂然一把火烧了,但是许多博物馆和展览馆都收录了这幅画的复制版。陈珂然所在的小学将一幅同样大小的复制作品挂在学校艺术栏,作为教师丰富业余生活的宣传。
也正是因为这幅荣获一等奖的血吸虫插画,学校才组织学生到博物馆进一步学习有关寄生虫的知识。一方面可以给学生做课外知识科普工作,另一方面学校想借陈珂然获奖这件事提升学校综合实力。
虽说陈珂然参加插画比赛这件事跟学校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但是一个风风光光的全国一切等奖,又是学术相关,含金量比三八红旗手高多了。不好好拿这个全国一等奖做做文章,岂不是学校的一大损失。
学校只需要把陈珂然的获奖作品往最显眼的艺术栏一挂,再带学生参加一个相关活动。这件事情就算本质上与学校无关,也硬生生能被学校捣腾成获奖背后饱含了全校师生的大力支持!
其实陈珂然至今都不敢看这幅画,就算是在学校她也尽量避开挂有这幅画的走廊。面对自己花了无数心血,又亲自葬送的画作,陈珂然说不出是欣慰还是感伤。那是一种超越了一切极乐以及一切悲哀的矛盾心情。
“对!这幅杰作就是出自你们陈老师之手,还获得全国一等奖。”贺雷看着两百多张圆嘟嘟的小脸说,“有谁知道这幅画上面画的是什么虫?”
“唔?”小朋友们陷入了沉思。大家只是在学校里见过这幅画,但是要问这幅画上面到底画了个什么,却是没人答得上来。
一个小女孩害羞地举手说:“是不是吸血虫?”
小女孩一说完,旁边几个同学都齐齐点头说:“对!是吸血虫!老师说这个虫就像吸血鬼一样!”
贺雷轻笑着纠正小朋友的答案:“这个虫子的名字很接近你们说的‘吸血虫’,不过这个虫子真正的名字是‘血吸虫’,而不是‘吸血虫’。”
“血吸虫?”小朋友们互相看看身边的同学,每个人都不明所以,“‘血吸虫’和‘吸血虫’的意思不一样吗?”
贺雷解释说:“血吸虫是吸虫纲动物,说到吸虫,人体里面还会寄生有肝吸虫、肺吸虫等等。寄生在肝脏的吸虫被称为肝吸虫,寄生在肺里面的吸虫被称为肺吸虫。所以小朋友们明白了吗?血吸虫就是寄生在血管里面的吸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