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什么?!”曹操本就是耐着性子听贾诩在这里说一堆不中听的话,结果贾诩讲到一半还没下文了!
贾诩垂下眼帘说:“况且,近来军中出现疫疾。”
“哼!”曹操这回是彻底不高兴了,“水土不服乃是常事,我北方儿郎怎会怕区区疫疾?偶尔犯些疫疾没什么大碍,过几天便好了。”
贾诩倍感无力,耐心跟曹操解释说:“丞相有所不知,此次疫疾并非小病。眼下发病人数一日多过一日,再强行行军,空有后患。”
曹操问贾诩:“你倒是说说,到今天为止,有几人发病?”
“二百余人。”贾诩说。
曹操又问:“那你给我数数,我军中有多少人?收编荆州水军又有多少人?”
贾诩说:“我军原有十五万,新收荆州水军八万。”
曹操大手一摊,“此时我军有将士二十三万,除去那生病的二百余人还是二十三万。而刘备小儿手下只有二十人,孙权小儿手下还不足十万。人数悬殊如此之大,不趁此时一举攻下东吴,更待何时?!”
贾诩还欲说话,曹操抬手打断他说:“我意已决,三日后沿江东下!”
贾诩实在是没有办法,只得叹气离开曹操的房间。
走出曹操的房间,贾与又往军营方向走去。现在生病的人越来越多,一开始只有几个人生病,后来变成几十人,短短几天时间发病人数已经超过二百人。对于正在行军的军队来说,这是非常不好的征兆。现在还没有查明病因是什么,但是贾诩可以肯定,这肯定是一种瘟疫。再这样下去,瘟疫可能会在整个军中蔓延。
走进军营,当班的军校向贾诩行礼说:“太中大人!”
贾诩顾不得与军校寒暄,直接问:“今日可有新增病人。”
“有。”军校面色沉闷,“今日新增一百二十三人。”
“什么?!”贾诩闻言惊呼出声,“怎么会这么多?往日每天新增病人至多只有几十人。今日怎就上百人了?”
军校无奈,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生病。照这种速度下去,不出半个月,整个军队都会被传染。
贾诩继续问:“可有将生病士兵隔绝?”
“已隔绝。”军校说,“按照惯例,一旦发生瘟疫,患病者都会被隔绝。只是……”
“只是什么?”贾诩问。
“只是……”军校皱皱眉又摇摇头,“疫病出现得十分蹊跷,每个营帐都有人发病,而且这些人之前从来没有接触过。”
贾诩猜测道:“或许这次疫疾是由水土不服引起的。我北方儿郎喝不惯南土江河中水,故而发生疫疾。”
“太中大人所言有理。”军校认同地点头,“北方大军连续行军几月,本就疲惫至极。一时适应不了南方水土,发些疫疾也在情理之中。”
“嗯!”贾诩自我安慰地说:“但愿发病军士早些康复。先代我去看看那些病人吧。”
“是!”军校在前面举着火把为贾诩引路。
走到几个远离大军驻地的营帐前,还没进到营帐里面贾诩就听到一阵阵痛苦的哀嚎声从营帐中传来。
“呜哇!!!!”贾诩刚走进其中一个营帐,躺在最靠门的一个士兵正好歪头往卧铺边的木桶里吐了一大堆污秽。那木桶里还有许多恶臭的残渣,看来这个士兵之前已经吐过几次了。
整个营帐中充满了浓烈的恶臭味,时不时还会有几个士兵又吐上几口。
怎么会这样?贾诩捂住抠鼻,可是强烈的恶臭味还是会透过指缝飘进贾诩的鼻子里。
军校见贾诩根本受不了这么肮脏的场景,赶紧把差点跟着吐出来的贾诩拉出营帐。
贾诩双腿发软,他见过血肉横飞的战场,他也见过堆积如山的死尸,比今天恐怖千倍万倍的场景他都见过,但是今天他还是感到害怕。他怕的不是死亡,他怕的是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敌人是谁。
那些病榻上的士兵各个面如死灰,瘟疫折磨得他们形容憔悴。究竟是什么样的瘟疫,为什么会把活人折磨得像是腐烂了一样?
虫母从一个士兵的肝脏探出头来,今天这个士兵有些发热,对于虫母来说,这个温度稍微热了些。
“喂!你倒是别死啊!”虫母爬进士兵肠子上的血管里,温热的血液在这里快速流动,虫母舒舒服服地沐浴在新鲜的血液当中。“我花了好大的力气才等到你们下水的,你要是死了我今年就白忙一场了。”
痛痛快快喝一口鲜血,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