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要出去!”不远处,葛清华的帐篷里传来柳青极度不满的叫骂声。
薛子陶听到柳青声音的瞬间就准备拉开帐篷跑出去。
“先别出去!”贺雷拉住薛子陶说,“瘴气虽然过去了,但是还有好多落单的蚊子滞留在附近,现在出去很危险。”
“没事。”薛子陶闭上眼睛,他顺手拿起驱蚊水往自己脸色喷几下,“现在的蚊子干净得很,不像刚解放那一会儿浑身带毒。再说了,现在刚刚开春,这次应该是蚊子第一次群舞,这些蚊子都还是雏呢,没吸过血。”
“还是再等等吧?”贺雷放心不下,“等一个小时以后会好一点。”
“一个小时?”薛子陶冷笑一声,“再过一个小时,旁边那个帐篷里面就不好说是什么情况了。”
正说话间,柳青又叫了一声:“你到底放不放手?!”
“放吧放吧!”薛子陶走出帐篷,故作潇洒地说,“瘴气已经过去了,大家都出来放放风,别在里面憋坏了。”
贺雷还在犹豫要不要跟着薛子陶一起出去的时候,刘雨抢先一步把帐篷又给封了起来。
“我怕蚊子飞进来。”刘雨嘟着嘴说。
也罢,贺雷看一眼帐篷里的一片狼藉,“先收拾一下吧,等天黑了就看不见收拾了。”
“哦。”刘雨帮着贺雷把衣服分门别类一件件叠好,再一件件放进背包里。
此时,帐篷外已经非常热闹。柳青学着薛子陶一起走出帐篷,柳青还没呼吸两口新鲜空气,薛子陶就对柳青说:“闭上眼睛。”
“闭……闭眼睛?”柳青左右看看,没看出什么端倪来,“为什么要闭眼睛啊?”
“叫你闭你就闭呗,肯定是为你好。”薛子陶说。
“哦,好吧。”柳青听话闭上眼睛,然后一股清凉的雾气瞬间扑满柳青的整张桃花脸。
“唔!!!”柳青捂着口鼻倒退两步,越发不满的声音抱怨道:“薛老师!你做什么?!你往我脸色喷了什么?!”
“喷驱蚊水咯。”薛子陶理所当然地说,“这周围全是蚊子,你这张脸的脸面积还是挺大的,一口气喂饱十来个蚊子没问题。”
“你!”柳青用手指死死指着薛子陶,“你嫌弃我脸大?”
“不敢不敢!”薛子陶举双手投降说,“杂志选平面模特还专门要找着脸大的选,你这是先天优势,我哪敢嫌弃啊?”
“哈?”柳青越听越来气,“你就是嘴上不嫌弃,其实你心里特被嫌弃是不是?”
“误会误会!”薛子陶岔开话题说,“你还是先回自己的帐篷去吧,现在外面不安全,躲帐篷里比较好。”
柳青还想反击的时候,葛清华已经从帐篷里走出来了。柳青回头看一眼葛清华,双眼之中尽是嫌恶之色。柳青冷哼一声,独自走回帐篷去了。
葛清华脸上的神色古怪得很,似乎很尴尬,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
薛子陶不想在这荒郊野外凭生事端,他便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与葛清华寒暄说:“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瘴气。葛医生,你在湘西这么多年,当地人遇上瘴气怎么处理?”
“基本没办法处理。”葛清华说,“现在还好,有蚊帐,有纱窗,房子也是砖房,蚊子飞不进去。听老一辈的人说,以前他们有一种暂时躲避瘴气的方法。”
“哦?什么方法?”薛子陶好奇地问。
葛清华摆摆手说:“那方法就算你听了也学不会的。方法很原始,就是在脸上涂上驱蚊的植物汁液,然后整个人跳水里,只把一张脸露在外面呼吸。
“你是学医的你知道,这样很容易肺通气不畅,最后缺氧窒息。而且水里还有其他生物也会伤害人类,跳水里能躲过蚊子,却躲不过水里的寄生虫。”
“这样啊……”薛子陶若有所思,“去年我们在湖北三下乡,做血吸虫的防治工作。湖南和湖北都是血吸虫病重灾区,躲水里确实是增加了患血吸虫病的可能性。”
葛清华突然想到了什么,他问薛子陶:“你们有没有拍到瘴气?”
“拍到了。”薛子陶说,“画质不是特别好,但是看得出来是什么。”
“那就好。”葛清华说,“这片林子,瘴气每个月只有一次,虫子的繁殖是非常有规律的。既然今天看到瘴气,明早我们就可以回去了。”
“也好。”薛子陶松口气,“这趟出行算是有惊无险。”
“先别放松警惕。”葛清华说,“出山的路不比进山的路好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