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刘雨的哭声,张烨的心一下子就软了,多少想要骂人的话一时间再也说不出口。同时,张烨意识到刘雨应该是真的遇上麻烦了,“刘雨,你先别急着哭。你从头到尾,完完整整把你这几天做得事跟我说一遍。”
“哦!”刘雨擦一把眼泪,把这几天的事情大致给张烨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张烨的心越听越凉,张烨以为薛子陶是个有理智有原则的人,没想到薛子陶竟然会把刘雨和柳青带进山里去。
张烨问:“你们准备在生苗寨住几天?什么时候出山?”
刘雨看看窗外暗沉下来的天色说:“什么时候出山我还不知道,不过我在附近看了一圈,这个村子已经修了路,还有汽车。薛师兄应该会带我们坐车回凤凰吧。”
不知道为什么,张烨现在对薛子陶的信任度瞬间下降百分之五十,张烨问:“你那里有网络信号吗?”
“有。”刘雨说,“这里跟汉人的村子其实差不多,就是当地人的衣服穿得奇特一点。要不是向导告诉我们这里是生苗寨,我一点也感觉不出来这里跟其他地方有什么不一样。”
张烨直接说:“你马上发个定位给我,现在就发。”
“哦,好的。”刘雨立马发个定位给张烨,“师兄,我发给你了。我现在觉得好害怕,你跟我说句实话,瘴气到底是不是怨灵附在虫子身上?”
张烨没好气地反问:“你自己就是学寄生虫的,你觉得呢?”
“我……”刘雨支支吾吾半天,看一眼身边熟睡的柳青,刘雨对着电话小声说:“我觉得蛮姐说得还是很有道理的。”
张烨长出一口恶气说:“你这句话最好别让秦老是听见,不然他会把你逐出师门的。”
刘雨急忙解释说:“师兄,你是没见过瘴气,那东西比你书里写得还要恐怖。不仅会尖叫,还会追着人跑。吓死我了!”
“哎……”张烨终于知道什么叫天道轮回,报应不爽。原本他写蛊虫只是为了吸引读者,然后赚点生活费。没想到现实中第一个被吓得半死不活的是他自己的师妹。
“别疑神疑鬼的。”张烨说,“那些书我是瞎编的,你现在不是每天都能见到贺师兄么,你应该多跟贺师兄学学。”
“好吧……”刘雨没有觉得多欣慰,反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我已经两天没睡觉了。”
“不睡觉人体免疫力会降低的。”张烨心疼地说,“你快点谁,不然好端端的一个人都会被熬出病来的。”
“好吧,晚安。”刘雨挂了电话,眼皮一沉瞬间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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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长老穿着厚重而华贵的衣服站在祭坛之上,他们每个人的年纪都不小,深深浅浅的皱纹在他们脸上刻下岁月的痕迹。
族长长啸一声,一个年轻人立刻手持火把走上祭坛,然后把祭坛上的一堆木屑点燃了。
族长闭上深邃的眼睛,他将枯瘦却有力的手指竖于唇上,没有任何人能够听得懂的咒语从族长口中徐徐而出。念过咒语,族长黑色的衣袂迎风而起,就像一只苍健的雄鹰在风中展翅翱翔。
只那一瞬间,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族长赤裸着双脚,沉稳的步伐直接踩到正在燃烧的木屑之上。他屹立在火焰之中,赤红的火焰与他黑色的巫袍瞬间交织在一起。
族长在火焰中起舞,舞步雄浑大气,他在火焰之中用舞蹈于神明交流,天人合一。
刘雨彻底惊呆了,她跪在寄台之下,眼中只剩艳红与墨黑纠缠出的震撼。她不敢发出任何声响,因为蛮姐交代过,占卜之时不得说话。
族长接过长老递给他的手杖,雌黄色的手杖在族长手中凌空飞舞。炽焰,玄衣,手杖,三者随着族长的动作在祭坛上划出优美的曲线。随着族长舞动自己的身体,他足下的火焰便渐渐鲜活起来。
火焰化作长蛇,顺着手杖螺旋状往上爬。快要爬到族长的手臂时,整条火蛇突然在空中消散,灰飞烟灭得不留一丝痕迹。
“咣!”族长的手杖用力往祭坛上一点,挟带着点点火星,族长走出火海,径直向台下跪着的五人走来。
“嗖”的一声,手杖直指台下一人。族长用苍老而厚重的声音说出一段苗语,台下几人听不懂族长在说什么,可是一旁围观的群众却纷纷向后退去,就好像台下被指的那人是魔鬼一样。
贺雷看看族长又看看薛子陶,为什么族长要用手杖指着薛子陶?族长刚才到底说了什么?为什么周围村民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