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瞬间,陈珂然的心跳突然骤停了两秒钟。
涂灵将陈珂然画得血吸虫插画放到屏幕上说:“这是两年前的医学插画一等奖作品,当时我是主办方评审之一。我给这幅插画打出了最高分,因为这幅插画同时融合了解剖学、组织学、病理学、寄生虫学四门学科的内容。
“今天我们非常需要更多这样的插画,能够融合多个学科内容的插画。在我任教的医学院,学生使用的医学插画图册是按学科严格划分开的。这样的图册有一个弊端,对于空间想象力差的学生来说,他们无法将几个学科在他们的脑海中联系起来。
“比如当我在解剖课上问学生:肠系膜是疏松结缔组织还是质密结缔组织?大多数学生竟然无法快速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他们所理解的结缔组织只是图谱上看到的一些被放大的细胞。当学生看到没有被放大的组织时,学生根本无法从解剖学拓展到组织学。
“所以我校参与了‘4d解剖-组织-细胞生物学’项目,我们会派出最优秀的医学插画师,与世界顶级医学插画师共同冲破这个具有时代意义的挑战!”
一场演讲听下来,陈珂然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震撼与恐惧。她明明生活在21世纪,但是她竟然连19世纪的科技末班车都赶不上。
浑浑噩噩往家的方向走,脑中挥之不去的是会后涂灵对中原医学院的几个插画师讲的话。看一眼车水马龙的大街,陈珂然迷失在热闹繁华的夜市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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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水晶吊灯下,柔和又明亮的桔黄色灯光照亮了宴会厅里的每一个角落。宴会厅被布置得庄重又不失奢华,用一种看似内敛的风格彰显出别有风味的富丽堂皇。
贺雷和薛子陶各自花重金租了两套名贵的黑色西服,至少走在这块红地毯上,只有这样的西服才不会让两人失了身价。
“贺医生,好久不见!”一个浓烈的北欧口音出现在贺雷身后。
贺雷转身时,脸上已经挂满了微笑:“alex!好久不见!最近怎么样?”
“不算太差。”高大的北欧男人照顾到贺雷的身高,没有刻意在贺雷面前挺胸抬头。“我看了你最近新发的论文,说实话,我被震撼到了!”
“真的?”贺雷往alex胳膊上象征性地打一拳,“说得好像你很少看文论一样。”
alex自然恭维的成分多一些,和亚洲人相处得久了,见面时先奉承两句是最基本的礼节。alex自来熟地看向薛子陶说:“你好,我叫alex。”
“你好,我叫薛子陶。很高兴见到你。”薛子陶用熟练却略带口音的英语和alex搭话。
白人对亚洲人的名字向来不敏感,alex也是一样。见alex没多大反应,贺雷介绍说:“子陶就是和我共同撰写论文的搭档。”
“嚯!”alex终于想起来在哪里见过薛子陶这个名字。“很高兴见到你,我一直好奇是怎样一个搭档才能和贺雷一起撰写论文,之前我还以为你或许是个女人。”
贺雷一时觉得好笑,他再次介绍说:“我以前跟你说过,我有一个玩的很好的朋友,我说的那个人就是子陶。”
alex恍然大悟,“你第一次跟我说的时候不是现在这个表情,那时候你说你很久都没有和朋友联系了,你说你很想念他。看到你们又找到对方,我为你们感到高兴!”
“嗨!alex!”一个同样操着北欧口音的白发老人朝alex缓缓走来。
“教授。”alex恭恭敬敬转身,他高兴地给老人介绍说:“这两位就是《血吸虫对古代战争影响》的作者:贺雷,薛子陶。”
“你们好!”老教授和蔼地与贺雷和薛子陶握手,“我是奥斯.罗伯特,我现在在卡罗林斯卡任教。我读过你们发表的论文,我很欣赏你们的才华。”
“谢谢教授!”贺雷激动地说,“我听过跟多关于你的传奇,希望有一天我能像你一样成为一个有故事的人。”
罗伯特教授之前一直在场内随意走动,无论见到谁都只是和善地说上几句。可是走到贺雷这里,老教授不想走了。
欧美人说话最是直接,老教授直接向贺雷和薛子陶抛出橄榄枝:“如果贺医生和薛医生愿意来我的实验室,成为我们团队的一员,我将非常欢迎!我的实验室会为你们提供世界上最顶尖的实验设备,你们可以考虑一下我的offer。”
老外说话还真是直接,见面不到五分钟就直入主题。这个off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