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sp;陈碧笙被他这浑身上下突如其来的戾气震慑得几分胆寒,却保持一贯的淡然,“没什么事的话我就要回去了,一会儿给你父亲知道了,你会很麻烦。”
&esp;&esp;程仲亭收回视线,低头给自己点了根烟,“你今天找我母亲,跟她说了什么?”
&esp;&esp;陈碧笙笑了笑,“你去问她不就知道了?”
&esp;&esp;程仲亭眼中逐渐恢复镇定,依旧望着车前方,“程建宁有本事遏制我,我也有本事造反,两败俱伤的结果是他会一无所有,你也得不到任何好处。”
&esp;&esp;陈碧笙听他这么说,似乎没有任何害怕和沮丧,看起来反倒更高兴了,“那实在是太好了,天知道我有多想看见你们一家人斗得你死我活。”
&esp;&esp;她拉开车了车门,下车后弯腰看着程仲亭:“我今天就跟你妈说了一个秘密。”
&esp;&esp;程仲亭蹙眉,扭头看她。
&esp;&esp;“我就告诉她,说她的儿媳妇儿是我的亲生女儿。”
&esp;&esp;“哈哈哈,当时你妈那张脸上的表情有多精彩呢?可惜了,只有我一个人看见。”
&esp;&esp;“哈哈哈哈哈!”
&esp;&esp;那放肆又狰狞的笑声,在这座城市的上空飘荡着,像针尖一样,以下一下扎在了程仲亭的心口。
&esp;&esp;他不知道自己在原地待了多久才缓过来,他没让自己沉浸在陈碧笙给的压抑情绪里,连夜驱车回了雅熙园。
&esp;&esp;在路上的时候,他打了电话回去。
&esp;&esp;是小葵接的电话。
&esp;&esp;那个时候老太太已经早就睡熟了,程仲亭让小葵别喊醒她,到了之后自己回房休息,等第二天早上再见老太太。
&esp;&esp;小葵扶老太太下楼的时候,程仲亭已经跟他爷爷在客厅下棋了。
&esp;&esp;他睡得晚起得早,还和爷爷一起去遛了狗。
&esp;&esp;程鹤松平时不过问家中大小事,闲云野鹤的不是跟老友去钓鱼,就是切磋棋艺。今早见孙儿不请自来,大抵就知道是有事。
&esp;&esp;餐厅的佣人都被遣走了,一时间气氛有些凝重。
&esp;&esp;程仲亭直接问老太太:“您一直知道池欢是她的女儿?”
&esp;&esp;老太太仰头望天,淡淡的叹气,“她要不回来,这事儿就永远没人知道。”
&esp;&esp;说罢,看向程仲亭,“你是不是会因为这个身份,就嫌弃欢欢?”
&esp;&esp;程仲亭没说话。
&esp;&esp;他心思深,老太太看不明白他,之道:“这里头最无辜的就是欢欢,你不能对不起她。”
&esp;&esp;事到如今,家庭和睦早已不在,父子反目成仇,老太太也不想再去当个善人阻止程仲亭做什么了。
&esp;&esp;程仲亭又问她,“当年绑架我的人,是不是她?”
&esp;&esp;这话问出来,连一旁一直没吱声的程鹤松都吓一跳。
&esp;&esp;老太太扶着额头,也没否认,“我瞒着你这么多年,也是因为当年你父亲对不起她,而且我以为她人都不在了,就没必要追究了。”
&esp;&esp;“包括后来她又出现了,我也觉着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哪成想阿笙现在变得这么坏!”
&esp;&esp;她问程仲亭:“现在你知道了,你是打算如何处理?早就过了追诉期了,没办法的。”
&esp;&esp;程仲亭低头吃面,淡声道:“您知道的,我记仇。”
&esp;&esp;老太太又说:“我不是怕你找她麻烦,我是怕哪天欢欢要是知道她是她母亲,你再对付她的话,那你和欢欢……”
&esp;&esp;“池欢明事理。”
&esp;&esp;程仲亭说。
&esp;&esp;又皱了眉,摇头,“这事儿先别让她知道。”
&esp;&esp;程鹤松送孙儿上车。
&esp;&esp;祖孙俩在车前站了一会儿,程鹤松按着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孙儿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