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仲亭看她那又要炸毛的样子，忍不住弯了唇。
&esp;&esp;但他实在是没有力气，笑不出来。
&esp;&esp;“我好像听见，我妈回来了？”程仲亭问池欢。
&esp;&esp;“嗯，康叔带她去吃点东西，估计快回来了。”
&esp;&esp;池欢弓着身认认真真打量他，“你有没有觉着不舒服？”
&esp;&esp;程仲亭轻轻摇头。
&esp;&esp;池欢说，“你乖乖躺着，我去找靳教授过来。”
&esp;&esp;走之前池欢捏捏他苍白淸俊的脸，撇嘴，“光头，丑死了。”
&esp;&esp;说完嘻嘻一笑，走了。
&esp;&esp;程仲亭也笑。
&esp;&esp;他就喜欢看池欢这没大没小没心没肝的样子。
&esp;&esp;病房里安静得落针可闻，程仲亭一颗心也好久没有如此宁静过，他微微合上眼睛，竟不自觉回忆起过去许多许多。
&esp;&esp;门口传来脚步声，有些沉，也有些缓。
&esp;&esp;程仲亭睁眼，看见父亲程建宁正负手站在病床前。
&esp;&esp;“爸。”
&esp;&esp;他微弱的开口。
&esp;&esp;程建宁抬起一只手按了按，“别动，我来看看你，待会儿就走。”
&esp;&esp;又走近一步，仔仔细细地瞧了瞧病床上气血很差的儿子，道：“下午我就来了，就是看你妈和康瑞德在，我不太方便出现，就在外面等到现在。”
&esp;&esp;程仲亭说：“我妈心胸不够开阔，至今放不下。”
&esp;&esp;程建宁便点头，“是我辜负了她，放不下是应该的。”
&esp;&esp;顿了顿，又问他：“感觉怎么样？”
&esp;&esp;程仲亭笑：“挺好。”
&esp;&esp;程建宁也笑起来，“那我就放心了。”
&esp;&esp;他要走，程仲亭也没留。
&esp;&esp;只觉得父亲的背影在这几个月之后，竟苍老了许多。
&esp;&esp;程建宁走到门口，恰好池欢和靳教授来了。
&esp;&esp;靳教授和程建宁是老熟人，站在一起聊了几句。
&esp;&esp;也都是说程仲亭的病情。
&esp;&esp;说完了程仲亭，靳教授就先进了病房，说改日再找老程喝茶。
&esp;&esp;程建宁看向池欢，池欢想跟他打声招呼，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
&esp;&esp;程建宁倒也能从年轻人脸上读懂尴尬，也没勉强池欢，只道：“仲亭就拜托你了。”
&esp;&esp;池欢看着他离开，一时间有些恍神。
&esp;&esp;直到他进了电梯，池欢才转身回病房。
&esp;&esp;靳教授正在和程仲亭闲聊，看他俩谈笑风生，池欢猜到靳教授已经和程仲亭交代好了后面的治疗。
&esp;&esp;程仲亭也难得配合，什么都听靳教授的。
&esp;&esp;送靳教授的时候，靳教授说池欢：“你真是好福气。”
&esp;&esp;池欢不解，靳教授呵呵的，“你跟你公公在外面的时候，他主动问我，什么时候可以要孩子。他说，他老婆很想要孩子。”
&esp;&esp;池欢一怔。
&esp;&esp;靳教授笑着拍拍她的肩膀，走了。
&esp;&esp;手术后半年程仲亭要持续用药，肯定是不能要孩子的，他知道自己的情况，又不想池欢因为孩子的事情耿耿于怀，所以他才主动问的靳教授。
&esp;&esp;池欢不知道他都这样了还在想着她，心里又感动，又有一种说不上来的难受。
&esp;&esp;自己确实是，什么都帮不上他。
&esp;&esp;不管是生活中，还是工作上，都帮不了。
&esp;&esp;就连生孩子这个小小愿望，也一直没能实现。
&esp;&esp;其实程仲亭问靳教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