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接近四米的雪怪低头大吃特吃,邵乾锋几人想要赶紧离开,然而他们看向温迪戈,心里仍有戒备。
“走。”
没有过多的话语,只有一个音节从头骨之下传出。
仿佛得到了通行证,他们才快步离开了现场。
他们可太清楚了,一些特殊的邪魔就算脱离灰雾的区域也无比强悍,远不是他们能够解决的,与其逞英雄,倒不如先回去整备。
可是,没跑出多远,邵乾锋在乘坐电梯的时候接到消息。
——是噩耗。
“报告,报告!”
“这里是17号阵线,邪魔突破了封锁,大量邪魔进入城内……”
还没汇报完全,一阵颠簸的骚动,然后通讯那头只剩令人发怵的咀嚼声。
宁山市,今天怕是没得安宁了。
……
视角回到那个房间。
得亏这些有钱人愿意加高天花板,这一层的高度足够让雪怪直起身子。
他凶狠着,怒视眼前这个骷髅鹿头怪,虽然能感觉到对方很危险,但是生理的本能令他傲慢又狂妄,一副想要厮杀到一方吃到另一方为止的模样,于是一边呲着尖牙利齿,一边啃噬着曾是后代的血肉。
虽然很想一走了之,但是说真的,万翟可不觉得周聋腾的父亲无辜。
万翟的过去里,周聋腾做了那么多恶劣的事情,老师们视而不见、无动于衷,何尝没有这个男人的原因。
子不教,父之过,更何况是教出了这么一个臭味相似的畜生。
所以,就算这个畜生的养育者变成了怪物,也不妨碍万翟以温迪戈的身份继续扩大杀业。
行路至此,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温迪戈仰视着,可空洞的眼窝里面,那一对红光更加明亮,如同两盏明灯,宛如恶魔的注视,丝毫没有落于下风的气场。
这个男人生前的傲性仍在,甚至更加没有约束,雪怪模样下毫不掩饰自己的愤怒,只因为这个眼前的生物居然不仅不怕,还敢跟他对视,简直是侵犯他的尊严。
他甩开手里的残骸,两只柱子似的手臂左右开弓,似乎要合抱过来压死这个体型不如他的黑毛骷髅鹿头怪。
这个男人这一天丢掉了许多,甚至是他的自我,人格都被抹灭,说不定本能都不属于曾经的意识……
慢慢杀死他,于万翟而言毫无意义。
除非是亲眼见过这个人活着变成怪物的过程,否则谁能将这个雪怪跟周氏集团的董事长联系到一块儿。
温迪戈举起爪子,直接撑开两边夹击的压力,默不作声,只有力量的对抗。
跟一个怪物说再多,也不过是白费口舌。
倒不如直接杀了对方,对谁都是最好的下场,尽管对那个指挥手下为非作歹不知多少年的男人是最便宜的代价。
——!
一阵听得常人发怵的肌肉鼓动,最原始的厮杀在这里开始。
寒气对雪怪没什么影响,就算是西伯利亚、南极那种地方都有雪怪的疑似目击,厚实的绒毛还有超自然的肉体令雪怪生而强悍,加上灵长类的生理轮廓,无论是防御力还是力量都不会比其他邪魔劣势。
只是它遇上的是同样诡异的冰心食人魔,在诸多地区和种族那里传说出不同外形,但异曲同工有着无数无法对抗的可怖表现,面临天灾也如同无事发生在其中漫步,除却饥饿,温迪戈没有敌人。
看似无力的漆黑爪子不断加大施加的力度,雪怪嘶吼着,既无法在力量的比拼上胜过,也无法抽出双手,万翟的爪子深深嵌入雪怪厚实的骨肉之中,早已将它的掌骨压碎。
它想要把脸伸过来,想要张嘴咬爆对方的头颅,却感到难以言喻的神经麻痹突然爬满身体大半,一种怪异的感觉在温迪戈的注视下持续翻涌在雪怪的身上。
它能感觉到,自己要死了。
猩红的两簇红光没有任何情感,正如那些古老的地方传说,一旦盯上,死亡便彻底注定。
……
不多时,在大楼外,大厦的外墙被打碎,钢化玻璃连同水泥碎屑从高空洒落,雪怪的头颅从缺口处被扔下,重重砸在地上,却没有爆开,连毛皮都没破掉,硬度着实离谱。
温迪戈沿着外墙面落下,头也不回地离开。
宁山市的城市边缘现在如决堤之中的堤坝,邪魔涌入的迹象从高楼上都能望见,那些黑压压的浪潮在南城区一路扩散,灰雾之中还有更多的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