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又在哪儿?
——没有。
如果真有眷顾,怎会让他快十八年都没有迎来新的人生。
如果成为这样的模样就算是新的开始……又为什么不让他把曾经的仇恨彻底撕碎?
地球很大,他当然知道,人类的足迹可以很远,曾经伤害他的人也可以走得很远——
茫茫人海广阔之大,甚至能让一个人彻底失去曾经的足迹。
万翟清楚,世界从不会给他哪怕一次的理想结果,所以注定找不到所有的仇人,注定没法结束一切的憎恨,甚至无法找到他们逃亡何处。
年纪轻轻,一种日薄西山的感觉自心头升起,万翟感觉自己步入了暮年,那些想法快要成为遗憾……
谁叫这一生满是悲剧,他怎么不可能成为一个悲观的人。
哀叹、悲伤——但是还得前进。这条命的最后意义还没结束,在生命抵达尽头之前,他还得前进。
他最大的特质,也只有“坚持”能当作可以称道的谈资,即使这份坚持更多的是愚蠢的固执。
昏暗,渐亮。
一夜过去,第二天到来,如同一如既往的过去,也映射着同样一如既往的未来。
与六水市连通的高速公路就在眼前,跨过护栏,路上安静到毫无动静,前后几百米没有任何车辆发动。
灰雾里时常能看见抛锚的车辆,车门或车窗被暴力破坏,里面都有血的味道。
一头温迪戈在其中穿行,就像那些恐怖电影里面的剧照画面,气氛足以称得上优秀片段。
然而现在连媒体都没法正常运作,又哪还会有什么电视、电影……
远处,一座收费站,但是多出了不少东西堵在卡口。
仔细看去,那里被大量的沙袋包围,缺口处架着机枪,看样子是一处人工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