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迪戈合上宫殿的大门,这座建筑仍然金碧辉煌,好似不属于这个时代,这扇门扉的左右都刻满了众群的模样,无数的群兽在这幅浮雕上栩栩如生。
然而它对面的远方,却没有因此被恩惠多少。
温迪戈走下山,向着那座小镇走去。
他依稀记得,在曾为人类的时候,人们常常用“下山”来侧面表达一位大师,现在的他在行为上何其相似,却始终只有一种感觉——那就是迷茫。
他并没有那么多知识,有的只有经验,但过往的经历告诉了他,经验往往会让人心甘情愿地葬送自己。
于是,他思索。
可是思索却带不来什么智慧,或许愚钝才是常态,往昔种种仅是须臾的奇迹。
他披着因岁月而磨损的披风包裹住身子,踏过积雪覆盖的地面,好像什么都没变,又好似变了许多。
树木似乎换了一种,林间偶然窜过的小动物也未曾见过,熟悉又陌生的调子从远处传来,有人在那里吹着笛子。
……音乐,一种随着文化发展而同时发展的事物。
彼时,古老的音律深沉晦涩,而现在所听见的,唯有平凡和苦涩。
待到温迪戈来到镇子的边缘,他才看清那些生命的模样。
——它们已经很像人了,甚至可以说就是人的外表,最大的特征便是一些头角、耳朵等,其余的已经与人类大差不差,它们之中有看不出是否是曾经的猿人的后裔,也有还保持着半个野兽模样的霍米涅诺威。
“……共存已经到来了吗?”
他发出了疑问,但魂灵沉默,因为温迪戈即将以亲身见证他提出的问题的答案。
“嘿!那边的陌生人,暴风雪要来了,别再徘徊了,来这儿躲躲吧!”
一位长耳朵的人看见了温迪戈,他操着粗犷的声音,说出对温迪戈来说很陌生的方言。
魂灵为温迪戈转述,但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心里隐隐拟得了一个结果。